成玉不过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蠢货,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成玉若是有半点脑子,今日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事情也不会闹到这个地步,试问天底下有哪家的兄弟会带着人去砸自家哥哥的场子?他失心疯了!
李文强?他倒是有可能——他爹在朝堂上屡屡跟阿爹作对,阿爹和他说了很多次,李家上上下下都坏透了,每个人都包藏祸心,李家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可是李文强未必有那个脑子,那就是他爹在背后操控?他平日里跟成玉走得近都只是为了接近他,利用他?
顾清让,张澄泓这两个书呆子,让他们读读经史子集还行,若说这皇差,他们未必懂,更何况他们两家与司马家并无恩怨,他们犯不着来趟这浑水。
吴子虚和路嘉?他们两个一直跟着谢绍延,是谢绍延的小跟班,难道是谢绍延所为?
他爹谢阁臣也不是个好东西,可是他自皇上登基之后就开始放权,隐隐有站到皇上身边的架势,谢绍延嗜酒如命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他整日流连花丛中,醉卧青楼,这样一个和成玉一样的废物会是幕后指使者?
司马清有些不敢确定,思来想去,将目标锁在了李文强身上,这里头,还是李文强的嫌疑最高。
至于公主和闻讯赶来的安宁郡主则被他自动忽略了。
公主和郡主,两个女流之辈,女儿家坐坐闺房绣绣花,弹弹琴涂涂胭脂水粉,她们两个能知道什么?他怀疑她们连修缮河道是什么意思都不明白,怎么可能是幕后指使者,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被他自动忽略的幕后主使者昭华公主眸光紧紧的盯着正在医治的陈太医,在听到司马清的眼睛并无大碍,只是踢中了他的眼角,软骨受伤才流那么多血,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没出大事就好。
司马清若当真出了事,闹出人命来,这件事情可就变了性质了,她看向一旁绑着纱布,一脸愤恨的司马成玉,眸光在他受伤的手臂上转了几转,幸好司马清够狠,这一鞭子甩下来,司马成玉受了重伤,又是司马清先动的手,他便有理由哭诉了。
反正他是纨绔子弟,京城里头谁人不知他性子单纯,头脑简单,最是胡搅蛮缠,谁会跟一个傻瓜计较?
跟这种人计较,累的是自己!
事情就发生在她眼皮子底下,她没道理假装看不见,更不能不站出来解决!
因着秦默一事,昭华公主心情本就阴霾到了极点,此刻满腔的怒火更是得不到宣泄,她深呼吸了好几口气,这才踱步到他们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们许久,眯着眼睛怒斥道:“反了吗?看看你们什么样子,这里是什么地方不知道吗?被训了一回不长记性是不是?惊扰了父皇的先天之灵,本宫饶不了你们!”
她眸光落在司马清脸上,那通红的眼睛跟鬼眼似的,吓了她一跳,她连忙转过眸,指着司马成玉,“你来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马成玉飞快的瞥了跟过来的秦默一眼,后者几不可见地对他点了点头,司马成玉小脸一挎,说哭就哭,“公主,您可要为我做主啊,我心里头苦啊——”
“……”昭华公主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鬼叫什么,右相就是这么教导你的?”
被她这么一瞪,司马成玉像是被人掐住了嗓子,瞬间止住了哭嚎,委屈道:“公主,上回偷了兔子和芦花鸡啊,将后山糟蹋了,被您训了之后,成玉知道做错了,就想着将功补过,便和延哥,路嘉,文强还有秦大哥商量着,将后山修缮好,还山庄一片净土……”
他这会儿倒是机灵了,说出来的话有板有眼,全挑对自己有利的话儿说,“……我们就去寻人手,打听了这附近在修河道,去的时候正赶上河工们在罢工,说是月银未给,他们不愿意继续做下去了,原本也不想聘请他们,可是思来想去,这附近人烟稀少,若是去城里寻人手,不管是银两上还是时间上都会消耗很大……这才花重金将他们请来,也是做了大善事,毕竟河工们也是人,也要养家糊口,既然他们修河道赚不到银子,倒不如我将他们请来,一来,修了园子,二来,安顿好他们,也是功德无量……”
“胡说!”司马清听到他的话,愤怒地瞪了过去,“司马成玉你抢了人还在这里血口喷人吗?河工的月银我很早就令人发下去了,你少往我身上泼这些脏水,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没发银子这一点,司马成玉并没有说谎,见他矢口否认,他冷笑一声,梗着脖子硬气道:“我有没有胡说你去查查看,那些河工可都在这后头,你去随便抓个人来问问,到底银子发没有发,我犯得着在这件事情上说谎吗?”
见他说的很有底气,司马清心中泛起了嘀咕,他扭过头看着身后的小鲁,“这是怎么回事?那银子我六日前不就给了你吗?你不是说当夜就发下去了吗?”
小鲁本就心虚,闻言面色惨白了下来,再被他那通红的眼睛一瞪,吓得跪了下来,开口便求饶。
瞧见此景,司马清如何能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怕是身边的人阳奉阴违,偷偷吞了银子,他怒火攻心,也不顾身上的伤,骤然起身,怒道:“贱奴!连河工的银子都敢贪,我打死你个畜|牲!”话落,他一伸腿,往他身上狠狠踹了过去。
他这一脚可是拼尽了全力,一下子将小鲁踢得整个人在地上滚了两圈,疼的他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捂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