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路有点奇怪,而且没有偷看我。”夜枭淡淡道,“就这么简单。”
申东牙:“……”
众人:“……”
申东牙半晌才咬着牙道:“你是不是觉得每个女人看到你的时候,都会偷看你?”
夜枭道:“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你接受不了事实,是你最大的弱点。”
“你、你你你……”申东牙吐血,“我最恨你了!我这辈子最恨你了!要不是遇到你,我这辈子定然过得风风光光,万千宠爱,不至于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因为太过激动的缘故,他的双手又颤抖起来,手中的刀刃划到了盛君柔的脖子,盛君柔“啊”了一声,刚刚缓过来的呼吸,又不顺畅了。
夜中天跳起来:“申东牙,你放开盛小姐,我留你全尸,而且让你选择死法。”
申东牙看起来是真的要疯了:“哼,我好不容易熬到现在,岂能就这样罢手?夜枭,让我放过你的女人也可以,你在你的脸上划两刀,我就放过盛君柔,要不然,我现在就陪她一起死!反正能拉上墨月第一美人下阴间,我也不亏了!”
“申东牙,我可以放过你。”夜枭却是平静的开口了,“只要圆妃主动放弃妃子的身份,甘当庶民,与申氏一族离开墨月,今晚的事情一笔勾销。”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王爷,此事万万不可!申氏一族屡次欺君犯上,还试图谋反和行刺王爷,罪大恶极,万万不可放过和纵容啊,否则以后谁还会把王爷和皇上放在眼里?”
“王爷宽仁,但申东牙已经是屡犯不改,这样的惩罚也太轻松了!末将还是觉得严惩为好,免得他人效尤啊!”
“就算王爷能放过申东牙,小的也不放过,申东牙不死,老子迟早得宰了他!”
……
现场说什么的都有,但夜枭却只是看向夜中天:“皇上,你意下如何?”
夜中天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惊疑的道:“皇叔,你是不是太妇人之仁了?”
“非也。”夜枭摇头,也不隐瞒,“如果申东牙今夜行刺我,是因为兵变失败、全族散尽家产并被贬为庶民之事,我一定会亲手摘下他的头颅。但他今夜之行为,乃是因为与我的私怨,而且未能得到,这尚在我的容忍范围之内。”
“再且,”他看向盛君柔,“君柔无辜,我不想她再受伤。”
盛君柔不是娇滴滴的弱女子,但也没有参与任何血腥的战斗,这会儿已经吓得脸色煞白,泪水涟涟,就差没有晕过去了,谁看了都觉得心疼。
夜枭的理由,令所有人都沉默。
仔细想想,这两条理由,倒还是说得过去的,想想刚才申东牙那一脸怨妇的模样,众都觉得他确实、好像、有点可怜。
夜中天想了想,看向圆妃:“圆妃,皇叔难得回来一趟,朕不想让皇叔失望,你说,你愿不愿意放下后妃的身份,出宫当庶民?如果你愿意,朕会给你一笔钱,并允许你带十名侍从离开。”
圆妃是父皇指给他的妃子,他拒绝不了,而且圆妃小时候还没有那么心机深沉又冷酷,他倒还不讨厌。
但这几年,圆妃的心机、野心、狠心慢慢的显露了出来,加上申氏一族与他和皇叔存在很深的仇怨,他对圆妃很是不喜。
原本他还想着趁着申东牙起兵造反的机会废掉圆妃,但圆妃的言行举止却毫无破绽,对身边的人也管得很严、很好,不曾弄出过什么私蛾子,硬是没能让他抓到她知情和参与兵变的任何证据。
现在,他有个机会让圆妃消失,想想也是可以接受的。
从申东牙出手开始到现在,圆妃初时是惊愕,而后是冷静,始终一言不发,只管静观其变,这种冷静令众人在暗暗佩服的同时,也暗暗道:这人若是对皇上、枭王爷存在怨恨,留着,定是一个祸害!
想想皇上及其母妃的经历,绝对不能小看了后宫的妃子啊……
面对夜中天的问话,圆妃没有马上回答,只是看着申东牙好一会儿后,才道:“堂叔,你怎么看?”
她来自申氏一族的分家,父亲与申东牙是堂兄弟的关系,而申东牙和被夜枭逼死的先皇皇后是本家的亲姐弟,所以,申东牙有“国舅”之称,但对她来说是“堂叔”。
申东牙沉默,内心陷入天人交战之中。
夜枭等了一会,道:“申东牙,你有如此美貌,而且并不显老,难道你甘心就这样死了?就算你不再是国舅,不再呆在京城,申氏一族也不能再入朝为官,但凭你的才能和见识,还不能在京城之外开创出一片天地?”
这番话,彻底击中了申东牙的要害。
申东牙下意识的抬起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流露出一种美人命苦、自怨自艾的神色来。
众人看着,都觉得腮梆子好酸,尤其是男人,都在心里道,如果不知道他是男人的话一定会心疼,但知道他是男人以后……就怎么看怎么别扭。
好一会儿后,申东牙才道:“夜枭,夜中天,你们两个说话可算数。”
夜枭道:“我说到的,定然做到。”
他不是刻板、不知变通之人,所以并不是没有做过违背承诺、违背誓言的事情,但他若是违背承诺,一定会拿得出可以服人的理由,因此,他的威望和信誉还是非常有说服力。
夜中天撇嘴:“皇叔的决定,我能不听吗?不按着做吗?”
申东牙带点妒忌的道:“你们叔侄俩的关系还真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