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没有记错!”蒹葭道,“是国公夫人扶了世子的一个妾室做了平妻,这位姨娘生的女儿也就顺理成章的计做嫡女了。”
木槿的眉头不由皱得更紧,“这是太子和定国公府说好的,还是定国公府的一厢情愿?”
蒹葭摇头:“这个就不知道了,云翼没说。”
这话头既然拉起来了,丫头们就都按耐不住好奇心了,这时候齐刷刷的就都盯着沈青桐看。
沈青桐本来是没太当回事的,这时候被丫头们眼巴巴的盯着,多少有些莫名其妙。
她沉吟一声,转头对蒹葭道:“你老是从云翼那里拿消息,王爷知道吗?”
“啊?”蒹葭却是没想过这个问题的,一下子被问住了,张了张嘴道:“这个王爷不让他说,他也不会随便说吧?”
可是想想西陵越那臭脾气,马上就心虚起来。
再转念一想,就对沈青桐也跟着有了几分怨念——
他是你相公啊,云翼给我递消息不就等于是给你送的吗?他愿不愿意你不知道?
当然,这话是不敢说的。
不过蒹葭的心里已经有数——
回头如果真出了什么岔子,王爷追究,她一定会说是王妃让打听的。
这边木槿还是一脸的凝重之色,仍是问沈青桐道:“皇后娘娘没了,虽说太子要尊定国公一声外公,可是中间少了一重,这重关系到底也不是那么牢靠了,他们想通过联姻的关系再巩固一遍这其中的关系,也无可厚非的,就是不知道太子那边是个什么态度。”
陈家支持了陈皇后和太子那么多年,从血统上来讲,即使太子的地位一直摇摇晃晃,但是他们也着实没得选,就算倒戈西陵越的一方,将来西陵越得继大统之后也会对他们心存忌惮,据对不会重用的,甚至为了永绝后患,都有可能卸磨杀驴的。
权衡利弊,陈家是真的别无选择,只能牢牢地坐稳了太子的这艘船的。
沈青桐闭上眼,想了想,道:“他现在应该还在犹豫呢!”
木槿盯着她。
她又继续说道:“太子妃不能生了,太子是不可能没有嫡子的,虽说自古至今,这世上还没有听说哪一家有出过两位太子妃的,但是为了子嗣,现在整个朝中都也没话说。只是卫涪陵的身份到底特殊,太子要打她的脸就部能不考虑南齐方面的态度。定国公的手里有兵权,而南齐的朝廷虽然插手不上咱们朝中的事情,可是他们是外人,有时候,有些事,用这样局外人的身份操作起来会更容易些,一时之间,太子应该是很难取舍的。”
现在西陵钰左右为难,却不知道卫涪陵只是只纸老虎了。
如果想凭她的裙带关系拉拢南齐朝廷,这条路根本走不通的。
“那——”木槿还是关心结果的:“依王妃您看,最后太子会答应吗?”
“不好说!”沈青桐道:“太子现在还只是储君,不是帝君,太子妃不能生育,他如果用这个理由强娶一个平妻,别人也挑不出他多大的毛病来,可是如果朝着长远里打算,却没有哪一朝会立两位皇后的,如果太子真娶了陈家的女儿,那么来日他登基之后,两位太子妃,只能一个为后,另一个退而求其次,册封为皇贵妃。一妃一后,这其中的差别可谓天壤之别。如果两个人都没有子嗣也就算了,否则——万一是陈家小姐生了儿子,那么将来的后位就非他莫属。”
木槿听到这里,就有些幸灾乐祸了,“以太子妃的为人——”
卫涪陵那种人,你不的罪她,她都能闲得在你头上动土,更别提有人想骑在她的头上作威作福了,她连皇后都敢杀,太子算什么?区区一个陈家小姐算什么?
真是这就有点儿同情陈家那位刚飞上枝头的庶女了。
这边主仆几个正说着话,外面佩兰就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王妃,宫里来人了!”
沈青桐抬头看过去:“什么事?”
“是永宁宫里的刘嬷嬷,说是有急事!”佩兰道。
贤妃的人,面上还是要顾及的。
沈青桐道:“带过来吧!”
“是!”佩兰应声去了。
蒹葭把桌上的针线都收拾了,不多时外面佩兰就领着个有点眼熟的嬷嬷进了院子。
“奴婢见过王妃!”那嬷嬷很规矩,进来也只是站在门边,屈膝福了福。
“免了!”沈青桐一笑,“是母妃有什么吩咐吗?王爷说她最近身子不适,也不让我进宫去吵着她。”
她是会毫不犹豫的把责任都推给西陵越的。
刘嬷嬷也不觉得意外,只是憨态可掬的笑道:“娘娘就是染了风寒,一直没好利索,劳王妃挂心了,其实也没什么大碍!”
“是吗?那就好!”沈青桐点头。
刘嬷嬷就正色道:“王妃,娘娘让奴婢过来告知一声,方才皇上传了口谕下来,说是中秋宫里要设宴,这件事,不知道咱们王爷可曾提过?”
沈青桐一愣:“不是说不办了吗?而且这也没几天了”
刘嬷嬷于是就心里有数了:“国宴是不办了,不过皇上说,可以在园子里办个灯会,到时候也不请外人,好歹给个机会,让各位主子都见见娘家人!”
这个“主子”的范畴无需多言,能沾光进宫团聚的,至少也是嫔位以上的后妃,其实算下来,倒是没有几个人的。
“是!”沈青桐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斟酌了一下又道:“王爷这会儿还在衙门,晚上我会告诉他知道的,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