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钰再次派人刺杀西陵越的事,西陵越不提,他也不说,朝野上下,就好像是这件事从头到尾都不曾发生过,一点迹象也没露。
西陵越身上的那个伤口,愈合的虽然缓慢,但却是真的在一日日复原的,于是沈青桐就也只当是这件事根本没有发生过。
而这短时间之内,东宫和定国公府的联姻已成定局。
很快到了十一月,钦天监测算出来的黄道吉日,两家府邸同时大摆筵席,喜结连理。
太子大婚,作为他的兄弟,西陵越是不可能不出席的。
不过今天的主角不是他们,他和沈青桐过去,抱着的大抵就是个瞧热闹的心思。
按照惯例,皇室的大婚仍是在晚上举行,午后西陵越从衙门回来,接了沈青桐一起去东宫赴宴。
沈青桐本来对这事儿也不上心,路上无聊,就突然想起了前阵子的旧事,于是就扭头看向了西陵越道:“之前有天晚上,陈家二小姐被神秘人请走的事,王爷那边有查出些蛛丝马迹没有?知道是什么人做的了吗?”
西陵越本来正在认真的翻阅桌上公函,闻言却是一愣。
他回头,对上西陵越的视线。
沈青桐一看他这表情,也是心里一愣,片刻之后才又回过神来,道:“云鹏没和王爷禀报过吗?”
西陵越不语,算是默认。
沈青桐就将那天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和他说了。
“肯定不是太子做的,因为他最没有这个必要,那么此时的精华曾之内,有能力驱策那样高手的王爷觉得会是什么人?”沈青桐问道。
西陵越倒是很当回事的想了想,手指敲击在桌面上,缓缓地笑了笑道:“有意思啊!”
沈青桐见他如此,心里就更是一团迷雾:“王爷也猜不到背后那人的身份吗?在这京城之内,有动机,同时又有能力做这种事的人,并不多吧。毕竟那神秘人出现的时间刚刚好,就是在皇上指婚,陈婉菱确定会嫁入东宫的这个契机上。有人要利用其中的这重关系,那么针对的人,就必定是太子了!”
“有人要利用陈婉菱刺杀太子?”西陵越却是不以为然的冷嗤一声。
沈青桐拧眉看着他。
西陵越道:“这样的伎俩,未免太肤浅了吧?陈婉菱只是陈家名不见经传的区区一个庶女,谁给她的胆子?要知道,这世上可不是人人都和你一样,随随便便就敢往当朝储君的脑门上盖茶碗的!”
前半句他说是还算正经,后面这话锋一转,沈青桐停在耳朵里就不那么对味了。
西陵越是个什么人,她很清楚,他会在乎你往太子脑门上罩的的什么吗?这么外观抹角的,不过就是翻旧账的。
沈青桐被他噎了一下,就抿抿唇,干脆不说话了。
西陵越又看了她一眼,就又埋头下去继续翻阅公函。
沈青桐坐在他身边,百无聊赖的继续想陈婉菱的事
西陵越说的没错,就算真的是有人想利用陈婉菱对太子不利,那么这个决定也下的太过草率仓促了。西陵钰到底是当朝储君,且不说陈婉菱的出身怎样,只就一般人,都不可能有这个胆子去对太子下手的。
所以,这人找上陈婉菱,其实真的十有是白忙活的,除非
陈婉菱是有什么把柄被握在了什么人的手里?
可是
如果陈婉菱身上真有什么漏洞,西陵越不可能不知道啊。
这会儿是好奇心作祟,沈青桐忍不住的就又偷偷的抬眼去看他。
他认真处理公务的时候,通常眉峰微敛,薄唇抿成一条线,眉宇间那种艳得有些妖冶的气息被压下去,眼前的这个人,才是前世记忆里最熟悉的这个昭王殿下的模样。
清冷,桀骜,高高在上。
就是那么个高不可攀,神祗一样的男人,可是私底下的画风怎么就截然不同了呢?脾气坏,小心眼,还动辄就厚颜无耻的耍流氓,这些都也还算了,而最奇葩的是,他居然就是有这种本事,让你见识拉他所有抽风的行为举止之后,随后他再切换到这种高高在上的模式的时候,你还能欣然接受,居然心里毫无隔阂,那是真的一点违和感也没有的。
沈青桐觉得很神奇,有时候就有种冲动,特别想揪着他的衣领问一句:王爷啊,到底是你有病还是我有病?
好吧,事实上,他俩都不正常。
这边沈青桐的心思乱转,倒是很快又把陈婉菱的事情抛诸脑后了。
可大概是因为“同病相怜”的关系,她盯着她家夫君的视线太过持久热烈了,本来心无旁骛正在看公函的昭王殿下终于扛不住,把手里拿着的一份公函随手一扔,就双手环胸靠在了身后的车厢。
沈青桐一愣,有点没反应过来。
西陵越道:“看吧!正脸总比半张脸更有看头不是?”
“我没有!”沈青桐脱口反驳。
西陵越这会儿其实也没什么处理公事的心思了,于是随手一捞,将她扯过来,抱在了怀里。
沈青桐仰头看他。
他便是唇角一勾,有些恶意的道:“刚你一直盯着本王在想什么?”
沈青桐登时就有几分心虚。
可是她这个人,向来镇定,便是立刻正色道:“陈家二小姐的事,王爷的心里也没谱儿吗?”
西陵越的思绪被拉回来些许。
他把下巴抵在她发顶,蹭了蹭,拧眉沉思道:“是有点奇怪!”
纵观整个京城,好像除了他,真的再没有第二个人需要这样大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