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其侯本以为把吴忧抓回江南就能管住他,哪知吴忧十分倔强,放话如果魏其侯不让他娶鸾飞,他宁愿舍了这世子之位,魏其侯恨铁不成钢,又舍不得打这个最小的儿子,只是把他关在家中,一步不许放他出来。
萧奕洵听后,啧啧赞叹:“怪不得今年太后想为吴忧指婚,被魏其侯推辞拒绝了,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啊……”
龙霁云道:“吴忧性格十分刚强,你要逼他娶亲,只怕他真要离家出走了,魏其侯不敢冒这个险的,毕竟这种事情,以前有过先例。”
萧奕洵看了看龙霁云,知道他说的这个“先例”指的是什么,十年前,西平王世子萧玉辰就是因为长安的一位名妓与西平王大吵一架,一怒之下离家出走,再也没有回来。
“若是真如你说的这样,那么我倒是真的很想见识见识这个花魁鸾飞了……”
傍晚时分,萧奕洵同纳兰媛姬吃完晚饭之后,对媛姬道:“今晚,我要同霁云出去一下,可能晚上不会回来了,你自己先休息,不用等我。”
“王爷要出门?”媛姬愣了愣,而后温和地笑了笑,没有再问:“臣妾知道了。”而随侍在一旁的柔安悚然一惊,豫昭王今晚要出去,而且还不回来?她捏了捏袖中的药粉,又看了看桌上的那壶茶,想到了自己孤独的母亲,心中忽然有了一个决定,好,拼了,就是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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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昨晚在归鹤楼对了萧奕洵的那首《念奴娇》,秦婉词心中便愁绪满脑,一想到自己和萧奕洵现在都在洛阳城,她就坐也坐不住,站也站不住,连皓月白天想请她一起出门,她也推脱身体不舒服,没有出去。到了晚上,夏夜炎热,一个人闷在屋子里都快闷出病来了,秦婉词实在忍受不住心中的烦闷和思念,索性一个人偷偷的从旅店跑了出来,出去散步。
夜间的洛阳,繁华一点不落长安,灯火通明,街旁楼台,栋梁光华,彩灯照耀,光辉瑞彩,夜光花香,人群熙攘,天际半轮圆月,月光清辉,煞是美丽。为了在大街上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今晚便只以男装出行,并没有戴面具,但是她这身板,不带面具,长相还是太女气了些,再说现在又是夏季,衣服还薄,怎么看也觉得有些奇怪。秦婉词心想,既然今天自己都一个人出来了,那么索性就换回女子的装束好了,所以便找了一个绸缎庄,就地买了一件衣裳,稍稍梳了个妆,换成女子的样子。或许是许久不曾穿过女子的装束,当再一次佩戴钗环,秦婉词看着镜中的自己还有些出神。她笑了笑,就像是见到了以前的自己,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便离开了绸缎庄。
她刚走没几步,就隐约听见前面有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三哥,马上就到了,前面就是晴月楼,这鸾飞姑娘绝对是国色天香,保准你满意啊。”
秦婉词寻声看去,恰巧就看见龙霁云带着萧奕洵就往前面一个十分精致的楼阁走去,她定睛一看,楼上挂着一个巨大的牌匾,上面写着“晴月楼”三个大字,不少男子出入期间,龙霁云就这么引着萧奕洵走了进去,秦婉词气的要冒烟。
晴月楼?青楼?!萧奕洵,你竟然去青楼?
龙霁云,你竟然敢带奕洵去青楼?你小子活腻了吧!秦婉词火气立刻冲上了头,眼睁睁地看着萧奕洵进了青楼,她哪里还能有什么理智可言,当即就想冲进去把萧奕洵拉出来,可是她忽然发现现在自己的身份很尴尬,一个女子,怎么能光明正大的去青楼呢?拍拍脑袋,她有些懊恼,哎,早知道就不换回女装了,这样就能直接进去了。可是她怕自己再换回男装,龙霁云就更不知道把萧奕洵往哪里待了,观察了一下这个晴月楼,秦婉词凝眉想了想,好,就这么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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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晴月楼,立刻便有一个年纪稍大的女子走了过来,对着龙霁云笑眯眯地道:“龙公子,秋公子下午说你要来,我早早的就等着你了。”这位年纪稍大的女子穿着橙红颜色长袭纱裙,虽然稍微上了些年纪,但是眉目之间依然妩媚雍容,想必年轻的时候,也定是一位佳人。
龙霁云对女子笑道:“芸娘客气,今日主要不是我来,而是待我的一个朋友来。”
就算龙霁云不介绍,芸娘也很快就注意到龙霁云身边的这个英俊的男子,目若朗星,丰神俊秀,即便是见惯了男子的芸娘,也不得不承认此人身上非同一般的气质,她巧笑道:“既然是龙公子的朋友,自然就是我晴月楼的贵客,不知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芸娘虽然举止妩媚,但却没有一丝一毫轻浮之感,着实有女人的韵味,萧奕洵也不遮掩,淡淡笑道:“我姓萧。”他看的出来,这个芸娘必定是晴月楼的老板,而且也是个聪明的女人。
芸娘面色一惊,姓萧?下一个她几乎就猜到了萧奕洵的身份,不过震愕只有短短的一瞬间,下一刻,她又展现出了笑容,道:“萧公子,气度不凡,芸娘有礼了,不知今日萧公子来此,是要吟诗作对还是要以文会友?”
昨晚归鹤楼的逸事一夜之间传遍洛阳,身为晴月楼的老板娘,芸娘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萧奕洵笑若明月,道:“我想见鸾飞姑娘。”
“鸾飞?”芸娘顿了片刻,似有难色,龙霁云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