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玲珑惊呼一声,小手立即翻上了脸,揉了个半晌都没回过神。她的美貌,她的美貌!
“呵!”云清歌的目光转开,她都没点燃火折子,以为这个妹妹胆子多大,如今一看简直可笑,一条人命没了她面色都不动一分,怕漂亮的脸被毁了却是吓得要死。
云青山也是恨铁不成钢地扭过头,却劈头盖脸地骂了起来:“孽女,你害死了你那无辜可怜的三妹,现在又要当众吓死你这柔弱的二妹妹么?什么纲常lún_lǐ,什么三从四德,都被狗吃了么?”
刘氏也在一旁帮腔,一怒红颜魅的脸上浮出几分残忍:“既然不守道德,即便是皇上也是不喜的,就算我们现在当场处死你,都无可厚非!”
这话是半点毛病都挑不出,清歌似笑非笑,垂下的眼睑沉下半片阴影,挡住了她的眼眸。
拍了拍手,丫鬟黄裳携着半只桃花簪走了出来,将东西呈给了云青山去瞧,面色冰冷得和清歌如出一撤,叫刘氏也受了气,却不好当众拿一个丫鬟发火,以免失了身份。
“这不是你家小姐的簪子么?”云青山狠狠将东西砸在了地上,突然后退了一步,“这……这是御赐之物?”他都要站不稳了,皇上若是知晓此事,整个相府能不能保住都是两说!
清歌摇了摇头:“这东西虽是皇上赐下,可今日二妹见东西好看,就像真的桃花盛开一般,我便要了去。我想着她年纪比我小,带着也好看便转手送她了,这东西我都在仓库里花掉了,爹你要看一眼么?”
云青山看着被砸成碎片粉末的玉石,桃花的样子哪里还有,更别提什么栩栩如生了,他惊得没站稳,贴在刘氏身上,才发觉背后早已湿透,心下更加恼恨。
转眼一看自己那掌上明珠的发髻上果真斜斜地插着一支桃花玉簪,一时间又气又恨,却是不敢再瞧云清歌。
没想到事情到这里还没有结束,清歌笑眯眯地说:“黄裳你说,这东西是哪儿来的?”
“是三小姐那间被火烧了的房子里的,而且这东西正好落在了柴火了,当时除了奴婢,还有景王也瞧见了!”黄裳笑了笑,躬身缩回了角落里。
清歌没料想到这男人竟然夜里探访了相府,一瞧自家爹那脸上惊恐痛苦的神色,也就知他刚刚到而已,恰巧给她多了一个目击证人。
在大楚国,杀了自己亲人的人要被戳着脊梁骨骂上一辈子,而云玲珑也年仅十四岁,只要云青山愿意将这事儿压下来,想必皇上还是会给几分面子的。
可是这么苟活还不如死了,只不过云玲珑是不会放过自己,所以只能活下去,即便是被千人指责万人骂,而且一辈子嫁不出去还没人想接近这么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这么一来,她的名声看就彻底臭了,清歌微微一笑,金凤流苏簪撞在一处清脆一响,裹着寒风吹进了刘氏的耳朵里,她面色的骄傲之色全部褪了干净,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一个字。
欧阳少卿不知何时站在了众人的面前,恰好挡住了清歌,外人看来像是他在护着清歌,紧紧将人遮蔽在身后,那些弓箭手见状都收了大弓。
原本想着趁乱射死清歌的云青山面色更加阴沉,却不得不率先行了一礼,转而赔笑:“下官府里今夜很不太平,王爷您先回去吧,实在招待不周之处,明日下官亲自登府道歉。”他深深鞠了一躬,一瞬间像是老了十岁,颤颤巍巍地快要摔倒。
清歌可没同情的心思,否则这会儿早就死在乱箭之下了,于是她挑眉瞧了欧阳少卿一眼,见他没有阻挠的模样便道:“如今看来,二妹才是杀害三妹妹的真凶,那也极有可能是杀了尚书之子刘山的人,真相大白,真是可喜可可悲!”
“慢着!”刘氏上前一步,盯着欧阳少卿厌弃的冷眸,绕到了清歌面前,揉捏着她嫩白的手掌哀戚:“你妹妹哪里像那等十恶不赦之徒,一切都是你三妹陷害玲珑不成,反倒自己烧死了自己。”
比清歌凉飕飕的眼神一瞧,刘氏一跺脚,大声说:“都是她咎由自取!”
“如何说来?”清歌不紧不慢地问了句,躲过欧阳少卿探究的目光,对着刘氏就是大声一喝。
“她不过是嫉妒玲珑得了梁国大皇子的青睐,所以怀恨在心!”刘氏越说越来劲,不知不觉提高了声音,“对,这云如水那是怀恨在心!”
殊不知,这种强词夺理的模样已经让众人渐渐都将目光移到了云玲珑的身上,仿佛她才是杀人凶手。
清歌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却只是轻笑,满头的星光都不如她的笑颜美丽,看得欧阳少卿都屏住了呼吸,不自在地别开了脸。
“唉”,清歌叹了一声,这刘氏的手段,她也瞧过,没有十足的把握,她也不想这么快就撕破脸皮,便叹息:“既然娘亲您已经有了决断,就拿出证据吧,明日一早就将三妹害人害己的证据送进我清风院。”
省时省力的事儿,清歌多说两句还是愿意的,只不过看过所有人的脸色,她有些反胃,面上不露却是心烦,只道:“一场闹剧,都回去歇着吧!”
这话说着容易,可是假造伪证却难,一旦被发现还容易掉脑袋,可是刘氏有苦也不能张嘴说,狠狠瞪了云玲珑一眼,将身子颤抖的她推给红玉扶着,这才安慰地拍了拍清歌的肩膀:“夜深吓着你了,早些歇着也好,你要的东西,娘亲明儿一早就叫木竹送去,你且心安。”
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