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泽与萧宝儿视旁人为无物的窃窃私语,说得正开心,又闻外面传来女子爽朗的笑声。
宣錦好奇地问:“外面在干嘛?笑那么开心?”
宣桦道:“完颜昭自告奋勇的说会捕鱼,让我们今儿的午膳等着她捕鱼即可。”
宣錦没听懂,探头看向船外,只见一艘小船停在离画舫不远的地方,完颜昭同几个侍卫正拿着鱼竿哈哈大笑。“然后呢,她捕鱼怎么了?”
武果出言解释,“野渡的包烧鱼之所以美味,就因为这里的鱼是江鱼,活水鱼,现捕现杀,自然好口味。西肃公主肯定不知什么是活水鱼,以为撒网就能捞鱼,下去了一上午,什么都没捞到。”
宣桦叹口气,接着说,“她回到画舫就发火,说我们诓她,这水里根本没鱼。为了哄她,我让船上的渔民用钓竿现场钓了几条。她与侍卫拿着钓竿就走,让我们等着吃她钓来的鲜鱼。”
钓鱼可是技术活,特别是在江水中钓鱼。
野渡水域广,鱼种多而杂。如果是船钓一定要选择好垂钓位置,所用鱼饵,包括各个季节鱼类的活动规律都得有所了解,绝不是简单的放下鱼钩就能钓到鱼。
宣錦道:“这不是钓上了吗,难怪笑得那么开心。”
宣桦冷哼一声,道:“一个从未有过垂钓经验的人能在野渡钓鱼?你当宋地的鱼傻呀。她钓上来的不是鱼,是银子,白花花的银子。都怪武果出的馊主意。”
被指名的武果揉揉鼻尖,感叹道:“西肃公主高兴了,大公子也就能高兴,免得她又想出什么新花样为难大公子。”
宣錦问:“你出什么馊主意?”
一个宾客道:“他让水性极佳的船夫潜入水底将活鱼挂在西肃公主的鱼钩上。”
宣錦听后抚掌大笑,“完颜昭不知道她钓上来的鱼是被挂上去的吗?”
除了宣泽与萧宝儿,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笑了。他们笑完颜昭没脑子,任何有脑子的人都不会把野渡钓鱼当成儿戏。
完颜昭笑鱼傻,画舫上的人笑完颜昭傻。
萧宝儿有感而发,“宣哥哥,待在皇宫那会儿,别人也都这样笑话我吗?”
“恩,只不过完颜昭是真傻,你是装傻。”
“什么意思?”
“宝宝,我们认识那么长时间,我非常清楚你是什么人。宫中这几年,你大祸小祸闯了无数,可有哪件祸事真正触怒了太皇太后,又或真的伤害到自己?你的傻,只是一种伪装色。”
“胡说,我就是傻,只不过被你保护的很好,所以没事儿。”
“那我希望你能一直傻下去,否则哪有我的用武之地。”
两人正说着,完颜昭带着侍卫“蹬蹬”跑到三楼,“我钓了不少鱼,已经让人去准备了。”
赏景亭里有两个女子,宣錦着男装,倒让萧宝儿落单,成了一群男子中唯一的艳色。
完颜昭先看萧宝儿,紧接着就把视线胶着在宣泽身上。
“你就是青山君?长得可真俊,为何我在宋主府那么多日都没有见过你?”
“宣泽见过公主。”
“不必多礼,听说你很喜欢耶律宝儿,为什么?”
众人都等着看宣泽笑话,他却坦然的说,“心有所系,情之所钟,没有理由。”
完颜昭指着萧宝儿还想再问,宣錦却打圆场,“公主,听说你钓了不少鱼,可否将技巧传授一二?”
萧宝儿一直低着头,对完颜昭是何模样一点幻想都没有。她们的母亲是同一人,完颜昭的模样肯定不差,至于其他的,实在无心了解。
她对完颜昭有且只有一个幻想。
终有一日,她会踏破西肃王城,杀死完颜昭。
宣泽落座,关切的问:“可是不舒服?”
“我都没有抬头,又怎么会不舒服。”
“放心,总有一天我会杀了完颜昭。这世上只有一个宝宝,任何同她相似的女子都不该留下。”
没人相信谦谦君子宣泽会讲出这样一番话,他不嗜杀,更不会为了一张与萧宝儿有六成相似的脸去杀人。说这番话,只因他懂萧宝儿,知道完颜昭是插在其胸口的刺。
萧宝儿抿嘴一笑,眼泪却珍珠般滚落面颊。她害羞的用衣袖遮着脸,埋怨道:“吃人家口脂也就罢了,这回又害人落泪,好好一张脸全花了,一会儿怎么见人。”
宣泽认可的点点头,“宝宝说的是,你这张脸确实无需见人,我可不愿你把别人的魂像我这般给勾走了。”说罢抱起萧宝儿就走,独留满屋宾客面面相觑。
萧宝儿不敢抬头,一直埋首宣泽怀中,直到两人上了甲板,她才探出头喘了口气。
春风卷起两人的衣裳,吹落枝头的繁花,红裙与白裳,在纷纷扬扬的花瓣雨中衣袂纠缠。此情此景美好得让萧宝儿忍不住别开眼睛,多么希望时光就此静止,宣泽可以这般抱着她,宠着她,一生一世。
慧哥儿找了艘小船,一脸担忧的问:“公子,没有船夫能行吗?要不奴才帮你们撑船?”
宣泽瞥了眼放在舱内的竹篮,没拉下萧宝儿的午膳就行,其他再想办法。
萧宝儿主动说,“我会撑船。”
“你教我,这种体力活还是让男人来干。”
撑船不难,宣泽一教就会。远离画舫之后,不用萧宝儿开口,宣泽就晓得让船只随着江水四处飘荡才是他们需要的方式。
萧宝儿在翻竹篮,打开之后却只能一筹莫展的看着食物发呆。
“你啊,初入宫时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