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何要拦?”
魏熙收敛了怒气,淡声道:“六哥这是想做黄雀?”
魏潋摇头:“我只是旁观罢了,但架不住有人性急。”
魏熙闻言突然有些倦意,她不再说话,将也头靠在车壁上,合上了这几天熬红了的双眼。
魏潋看着神色疲累的魏熙,回身拿了裘衣轻轻盖在了魏熙身上。
等到了魏熙的府邸,马车方停稳,还未待魏潋来唤,魏熙便睁开了眼睛,她抬手欲将裘衣拿下,却被魏潋拦住。
魏潋道:“外面冷,你且先裹着,莫要着了寒。”
魏熙一顿,也不拒绝,在车中穿好了裘衣。
“我回去了,六哥也快些回去歇着吧。”
魏潋点头:“快去睡一觉,脸都熬黄了。”
魏熙抬手摸了摸脸:“那我先回去了。”
魏熙说罢,转身下了马车,往门口走了几步,便回身目送魏潋,魏熙看着她在寒风中单薄的身影,放下车帘,道:“走吧。”
魏熙见魏潋的马车离去,便转身回府,余光在扫到站在无叶老树下的白色身影后顿住,以往魏潋也爱穿白衣,可不知什么时候起,常穿着白衣的便只有温绍延一人了。
温绍延见魏熙向他看来,神色有些微不自然,却依旧走了过去。
魏熙看着温绍延被冻红的耳尖,和盛满了关怀之意的眼睛,心蓦地有了些暖意,她轻笑,说出了自上次不欢而散后的第一句话:“温大郎君怎么总喜欢在树下站着?”
温绍延一愣,也笑道:“许是和那株树有缘吧。”
“既然如此,我便命人将那株树移到你府中。”
温绍延摇头:“不必了。”
魏熙唇角一勾:“为何?”
温绍延看着魏熙颊边笑意,脱口而出:“这株树和我有缘,是因为它长在公主门前。”
魏熙掩唇一笑,待止了笑后,便不再提此事,她问道:“这么冷的天,你在我门前做什么?”
温绍延不加掩饰:“听说陛下醒了,想着公主要回来了,不知怎地,便到了这里。”
魏熙也不问他为何知道皇帝醒了,宫中虽戒备森严,但却如一张网,上面皆是四面透风的洞。
魏熙下颌一扬:“等我?”
温绍延温声道:“只是想看公主一眼。”
魏熙闻言,脸上又忍不住泛起笑意,她咳了一声:“眼下可看见了。”
温绍延点头。
魏熙又看了一眼他冻红的耳朵:“那就回去吧,天寒地冻的当心着凉。”
温绍延展颜:“公主也快回去歇着吧,这些天定是累坏了。”
魏熙点头,转身进了府中,待迈进门中后,又突然回头,她看向依旧站在原地的温绍延,对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快回去。
温绍延见状,唇边不自觉的流泻出了笑意。
温绍延看着魏熙回过头往里去的身影,唇边的笑意不自觉的加大,竟有些灿若朝霞的意味。
作者有话要说: 嗯~o(* ̄▽ ̄*)o,还是先甜一下吧~~~
第184章 良弓
不出两日, 陈士益就找出借机谋害魏济之人了。
借机谋害魏济的人是魏涵,皇帝虽厌恶魏济的行径, 但还是不免大怒,他斥魏涵虎狼之性, 屡教不改, 下令剥夺魏涵的爵位, 贬为庶人, 圈禁终生,魏涵得知后于宫门前喊冤哭诉,却被遣送回府,终是连皇帝的面都没见到。
魏熙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和裴斯下棋, 她闻言有些失神,手微顿, 一子落错。
裴斯见状,毫无风度的吃了魏熙一子。
魏熙的心思早就不在棋盘上了,也不曾计较这些, 她看向陈敬:“怎么查出来的。”
陈敬道:“在骆德之府中搜到了一本已近失传的《百疾录》,而据说这本书曾是燕王府中藏书, 审问时骆德之抵死不认,骆德之的妻子见不得儿子受刑,便招认了。”
魏熙将信将疑:“听着有些草率, 可是真的?”
裴斯正闲闲把玩着一粒棋子,闻言面上有些笑意:“是公主想麻烦了,世间事本就没有多少复杂的, 只要有了头绪,顺藤摸瓜便是。”
陈敬亦道:“若说别人,我也或许不信,可陈公公最是公正仔细,应当不会有错。”
魏熙点头,眼睛扫到因方才失神,已呈败局的棋盘,她瞪了一眼趁虚而入的裴斯,抬手将棋局打乱。
裴斯见状也不恼,笑吟吟道:“公主这是要抵赖?”
魏熙眉梢一挑:“不实之局还留着作甚。”
裴斯委屈道:“公主就不能让我赢一次?”
魏熙瞥了裴斯一眼:“我们往日下棋胜负皆是各半,你赢我的时候也不少。”
裴斯摇头笑道:“赢怎么会嫌多呀。”
魏熙噗呲一笑:“奸商行径。”
裴斯唇角含笑,将棋子一粒粒捡回棋罐。
魏熙看着渐渐空了下来的棋盘,启唇问道:“张氏如何了?”
裴斯动作不停,棋子落在棋罐里,发出轻微的脆响:“还能如何,无非就是肚子越来越大了。”
魏熙点头:“不管孩子是真是假,但为母则强,你也要当心些,不能太过放纵。”
裴斯抬头,对魏熙一笑,一如初见般勾魂摄魄,却比当年多了些沉稳雍容,也不知是因年岁渐长,还是因崔家风水养气度,他道:“公主放心,我有分寸。”
魏熙看着他突然道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