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榻上倒,苏阆微怔,忙睁开眼去推他,发间步摇钗饰摇晃,撞的叮当几声清响,成斐动作遽然停下,托住了她的腰,苏阆噗嗤笑了,提醒道:“凤冠还没摘呢。”
成斐也是听见声音才想起这回事来,怕躺下去硌着她,停住了。
他扶她坐起身,一件件摘下她戴着的簪珥,直到长发顺于背后,眸色才又放肆的汹涌起来,一把揽过她,放倒在了榻上。
锦衾柔软,暖玉在怀,几令人无法把持,才压制下去的酒气愈发上涌,成斐不断吻她,陷于她发间的手腾出来,扯落了帐子。
也不知他是不是饮多了酒的缘故,起初还只是抚卷流连,到了后头,却越来越凶,要把身下的人揉进自己骨血似的,几乎不是苏阆能承受的程度了,好容易才从他的深吻中逃出来:“唔,阿斐……”
成斐扣着她的手,一边去吻她的耳垂:“夫人喊我什么?”
苏阆额上汗光点点,眉间颦蹙,含混着唔了一声:“夫君……”
“乖。”成斐亲着她,轻轻道。
低醇的嗓音传进耳中,身子先酥了半边,讨饶的话竟半个也说不出了,索性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任他爱.抚伐略.
二更已过,帐中将将安静下来,成斐抱着已经快软成一滩水的苏阆去清洗了下身子,才又回到榻上,掩实被衾,搂着她入了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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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妇过门,翌日一早须早起拜翁姑,祭宗祠,托成斐的福,苏阆睡得极沉,第二天隐约听见外头仆妇叫门,一下便清醒了,掀被便坐了起来。
时辰可别晚了吧,都是成斐害的,昨晚那么能折腾!
苏阆暗暗叫苦,抬手往身侧拍:“喂……”手落下去,却扑了个空。
低头定睛去瞧,才发现成斐已经起身了,不在榻上。
这家伙,醒了竟然也不叫她。
赶忙起身,要叫仆妇进来梳洗时,内室珠帘突然被撩开,成斐的声音传至耳中:“醒了?”
苏阆抬头,见他已经着装齐整,神采奕奕地朝自己走过来,坐在榻边帮她穿衣,苏阆边顺着头发边问他:“什么时辰了?可晚了么?”
“不忙,天才将明,”成斐给她系上衣带,“见你睡得香,便没喊醒你。”
苏阆松了口气:“我还以为睡过头了。”
成斐一笑,俯身去拿榻边的鞋:“没有,惦记着今早的事,昨晚特地歇的早了些,怎会睡过。”
苏阆:“……”
特地……歇的早了些?
他怎么好意思说?
暗忖间,成斐已经给她穿好衣裳,唤丫鬟进门侍她梳洗,待丫鬟给她顺了发,拿起钗饰绾髻时,成斐上前,将那支发钗接了过来,道:“我来吧。”
丫鬟一愣,见成斐已经拿起了台上玉梳,睁大眼睛,默默退到了一边。
苏阆看着镜中自己的长发被他簪起,绾成一个端庄秀丽的发式,不觉微微笑了。
在衍州的半个月,都是他给自己梳头,手法已经练得很娴熟。
成斐放下发梳,矮身在她耳边道:“饭菜就在外头,咱们吃过便可以去拜见父亲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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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母和成相皆是随和可亲的人,且成斐是家中独子,没有妯娌,也无姨娘,倒省了不少周折,苏阆和成斐进入厅堂,依礼给二老奉茶,成母虽相信自己儿子的眼光,不排斥苏阆,却也知她自小习武,也曾上阵拼杀,原本还存了点忧虑在里头,今日见苏阆举止得体,进退得宜,无丝毫不妥之处,样貌亦是可人,不觉添了许多好感,拉着她的手说了好一会子的话,又觉新妇谈吐大方,也了无那虚与委蛇之态,宽下心来,让成斐带她前往宗祠拜谒。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拜过先祖后,苏阆和成斐同乘一辆马车,沿路回往府中。
马车行的又快又稳,苏阆戴着的琉璃悬珥在脸侧微微晃动,成斐原本只是瞧着她的侧颜,目光不知怎的就被这簪珥给吸了去,衬着她领后露出的一段月牙似的玉白修颈,光辉清丽,不觉痴了神。
苏阆察觉到他的视线,转过脸去,见他以肘撑着车壁,手支额角,正含笑看着自己,神思也不知飘到哪里去了,忍笑伸手在他额上一点:“回神了,想什么呢?”
成斐恍然收回眼,却突然上前,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道:“想我这样有福气,娶了阿棠做夫人。”
苏阆噗嗤笑了,推了他一把:“嘴上跟抹了蜜似的。”却被成斐抓住手,顺势拉进了怀里,下巴挨着她的发,温声道:“也小半日了,若累,就靠着我歇一会儿。”
苏阆本没觉得疲倦,可挨在他肩上还挺舒服的,索性就不起来了,斜倚着他闭上眼睛,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路途行至一半时,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苏阆没防备,身子前倾了一下,被成斐扶住,抬眼道:“怎么了?”
成斐松开握着她肩膀的手:“我去看看。”
尚书台的属官站在车下,见他出来,行礼道:“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