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良沁听着崔妈妈的话,想起那日三姨太眉心中弹,倒地身亡的样子,便是打了个寒颤,没等她说什么,就听有丫鬟来禀,“七夫人,司令来了。”
良沁情不自禁的攥住了被角。
崔妈妈见梁建成来了,不敢多待,只慌忙退下,良沁听着梁建成的脚步声向着自己逼近,终于,房门让人一把推开,走进来一个俊朗威武的男子。
梁建成这日并没有穿军装,而是一身常服,倒是将穿军装时的阴戾隐去了不少,透出几分清俊来。
良沁不敢看他。
梁建成没有说话,只一步步走到良沁面前,他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见她气色比起之前要好看了不少,可见这些日子府里的人的确是上了心服侍,梁建成眸光下移,落在她的一双胳膊上,看着上面包裹的纱布,梁建成眼中有怜惜之色一闪而过,那股子怜惜去的太快,快的让人看不清楚。
梁建成倾下身子,握住了良沁的手腕,去看她的伤口。
良沁眼皮一跳,梁建成眸心黑亮,向着她看去,道;“还疼?”
良沁摇了摇头。
梁建成松开了手。
良沁心口砰砰跳着,就听楼下传来一阵说话声,原来,是军医来为她换药了。
军医上了楼,看见梁建成后,先是一惊,继而立马行了个军礼;“司令。”
梁建成淡淡颔首,示意他来为良沁换药。
因着有梁建成在,军医比往日更要小心翼翼,可即便他再如何小心,当那纱布从良沁的胳膊上揭下时,良沁还是疼的冒出了冷汗,她脸色苍白,强忍着那股钻心的痛。
梁建成在一旁看着,他看着良沁的脸色,眉心便是拧了起来,对着那军医吐出了几个字;“手放轻点。”
军医的额头上也是起了一层细汗,恭声道;“是,司令。”
终于,良沁换好了药,军医行礼后退下,屋子里便只剩下了梁建成与良沁两人。
☆、番外 行刺
良沁一直低垂着眉眼,所幸梁建成也并没有如何为难她,他只是默默立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开了良沁的屋子。
这一走,良沁又是十多天没有瞧见他。
她身上的伤已是慢慢痊愈,原先那一双白如藕节的臂膀上却是落下了星星点点的烧痕,良沁每逢瞧着,心里也都是难过,幸得天气日益凉爽,得以穿长袖遮掩。
这一日,良沁与崔妈妈待在小楼做些针线,好打发时光,就见一个丫鬟匆匆忙忙的自屋外奔了进来,看那丫鬟慌张的样子,良沁眸心微紧,不等她问出声,一旁的崔妈妈便是啐道;“出什么事了,慌里慌张的。”
那丫鬟咽了口口水,对着良沁道:“夫人,不好了,司令在礼堂被人打了一枪,现下让人抬回了东楼,太太和其他几位夫人都赶过去了!”
良沁闻言身子便是一颤,手中的绣花针不偏不倚的扎进了手指头,她也不觉得疼,只白着一张脸站起了身子,扔下绣绷,就要往外面走。
“小姐,您等等,我陪您过去。”崔妈妈赶紧追了上来,瞧着良沁惨白的一张小脸,心里只是一叹,想那梁建成虽对良沁算不得好,可到底是小姐的夫婿,听闻他受伤,良沁着急也是人之常情。
主仆两越过后院,一路向着东楼赶去,刚上二楼,就见周玉芹在沙发上坐着,面上虽保持着平静,眼底却满是忧急,其他几个姨娘俱是站在周玉芹身旁,医生和护士从卧室里进进出出,仆人们俱是连大气也不敢出。
看见良沁过来,周玉芹也没说什么,只向着良沁微微颔首,继而一腔心神全是放在了梁建成的身上,凝神听着屋子里的动静。
良沁手心满是滑腻腻的汗水,她一声不响的站在那里,看着那些护士走来走去,她的脑子里却是懵的,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等了多久,直到医生从卧室里走出来,周玉芹眼皮一跳,立马迎了过去,良沁瞧着那医生的嘴巴一张一合,只觉得耳朵里嗡嗡响,竟听不清那医生再说什么。
“小姐,小姐?”一旁的崔妈妈轻声唤着良沁,良沁回过神来,就见崔妈妈与自己开口;“方才医生说,司令的子弹已经被取出来了,您别担心了,啊?”
良沁心头一松,泪水却是霎时涌了上来,她冲着崔妈妈点了点头,脸庞上慢慢恢复了些血色,再不复先前那般苍白。
梁建成伤重的这些日子,全是周玉芹守在塌前,衣不解带的照料,直到三日后,周玉芹实在是支撑不住,不得不让人扶下去歇息,周玉芹走后,便是几个姨娘轮流守在梁建成身边。
这一晚,轮到了良沁。
良沁踏进卧房,梁建成还没有醒。
她轻轻地走到了梁建成床前,梁建成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因着重伤在身,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五官却依旧英俊凌人,透着青年男子的英气。
良沁坐下了身子,为梁建成掖了掖被角,看着他消瘦的侧颜,良沁蓦然难过起来,就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他明明对自己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