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一旁,衣不解带,脑海中什么都没有想,只是等待着她的醒来。
醒来后会如何?他不知道,但定是惊天地的,以五官的性子,他完全无法预料到她会如何做。
窗外,紫竹优雅,明月高照。
殿内,烛光冉冉,把应天临修长僵直的身影拖得老长老长--
睫毛动了动,五官吃力的睁开了双眼,呆然的望着头顶的明黄纱帐,有一瞬间的失神,当看到床边一张憔悴的睡脸时,突然眉头深皱,目光冷霜,但只是一瞬间,微笑眉耸,伸出手轻轻的捏着他的挺鼻,不让他呼吸,嘴角露出一丝调皮的微笑。
应天临的眉角动了动,深邃的眸子睁开,却在对上了五官充满着笑意的小脸时,心头一颤。
“你长得真是好看,你是谁呀?”五官开口,翻了个身,与应天临近距离的对视,面对着他的惊愕,笑道:“怎么不说话?”
“官儿?”应天临的喉咙一涩,面对着她如此无害的笑容,一时竟说不上话来,同时,震惊于五官对他的态度,怎么回事?
“官儿?”五官皱紧了双眉,似在回想着什么,想了半晌,敲敲头,又摇摇头,防备的看着皇帝,道:“我叫官儿吗?这名字挺熟的。”
皇帝注视着五官的目光由担忧,惊诧,直到深沉,却未发一语。
“这是哪儿呀?”五官坐了起来,打量着四周,一头雾水,随即翻被下床,哪知刚一站起来,便只觉得头晕目眩的,就在她要跌倒在地时,一个宽厚的胸膛及时抱住了她。
“我的身体,怎么这么累呢,哎哟,我的头,该死的,”当五官抚摸到额上的白纱布时,眼中一闪而过狠色,道:“是谁打的?”
“镜子呢?快给我镜子。”五官瞪了一旁默不作声的应天临一眼。
应天临从讶然中回神,从御案上将铜镜拿过交到五官的手里。
“好险。”轻摸着太阳穴旁的纱布,五官望着镜中的自己轻喃道:“再偏离点就死定了。”幸好是在太阳穴的旁边,不过,她如此宝贝自己的身体,怎么会无缘无故的伤到了头呢?
“官儿,你,你刚才说什么?”应天临一把夺过五官手中的铜镜,双手紧按在她的双肩,目光带着丝疑虑。
五官盯着应天临不语,眼中也有着深深的迷惑,警戒明显,但只是一闪而逝,笑道:“你知道我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吗?”
皇帝神色复杂的望着五官,从五官的眼中,他看到对陌生人的戒备与疏离,一个奇怪的想法窜上皇帝的脑海。
就在此时,张能在暖帘后恭敬的道:“禀皇上,胡御医来了。”
“让他进来。”
“是。”
正打量着四周围的五官一听暖帘后的声音,睁大了双眼,惊道:“皇,皇,皇上?你,你是皇上?”
“官儿,别戏弄朕。”皇帝目光沉痛,心被五官无辜的眼神给深深的灼伤。
“老臣见过皇上,娘娘。”胡得适一进来,便行礼,当他见到五官已然站了起来,忙道:“蓝妃娘娘,哎哟,娘娘怎么起来了呀,快快躺下,您现在身子可虚得很,不宜走动呀。”
“蓝妃娘娘?你是在叫我吗?”五官不解的望着眼前的白胡子老头。
胡得适奇怪的看了眼皇帝,暗忖:难道皇上还没对蓝妃说吗?便笑道:“是啊,在娘娘昏迷的这段时间里,皇上已然封您为蓝妃了,娘娘快躺下吧,让老臣给您把把脉。”
“我是蓝妃?皇上的妃子?我有这么显赫的身世吗?”五官有些迷惑,为什么她觉得不是这样的?
“胡得适,蓝妃好像失去记忆了。”皇帝虽然是对着胡得适说这番话,当目光却是直视着五官,仿佛要看到她的内心深处般。
“啊?”胡得适先是愣了愣,忙道:“娘娘,请躺好,让老臣给你把把脉。”
“嗯,好。”五官笑眯起成了一条线,随即躺下,只觉这样的感觉挺棒的,眼中一闪而过满足,然而,当她的身体刚躺下,疲倦顿时涌了上来,随即沉沉入睡。
半柱香后。
胡得适站了起来,恭敬的站在一旁,偷眼望了沉睡中的五官一眼,心中疑惑,道:“启禀皇上,娘娘的失忆应该是一时的。”
“一时的失忆?什么意思?”
“皇上,娘娘可能是刺激过大,一时缓不过来,因此宁愿选择忘却。”说这话时,胡得适的额上渗出些冷汗,但皇帝只是怜惜的望着五官的睡颜,因此并未察觉。
“老臣开些药,过个一二个月,娘娘应该能恢复记忆的。”
刺激过大?皇帝握紧了拳头,呼吸一窒,强将心中浮起的酸涩压下,挥挥手,声音疲惫且沙哑:“下去吧。”
“是,老臣告退。”胡得适再次偷望了眼五官,便退了出去。
当走出了‘御天殿’,胡得适摇摇头,轻喃:“经络畅通,虽有淤青,却无丝毫阻滞,阴津而上,底子还不错,没失忆呀。”真是怪哉,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御医,不可能看错,这蓝妃为何要佯装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