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呢?
胡得适沉吟了半晌,暗忖:他向皇上撒个小谎应该不碍事的吧,毕竟是蓝妃现在正得宠,自己若拆了她的谎言,岂不是自找罪受,哎,这世上呀,谁都可以得罪,但千万别得罪女人,特别是这后宫中的女人呀!想起自己在15年前所发的誓言,胡得适硬生生的打了个寒颤。
高雅依旧,清艳依旧,紧眠的倾国之颜亦如天山的白云,看得到,却是如此让人追叹莫及。‘未央湖’旁的白影,孤独而伴着浓浓的清冷立于一旁,双言随侍左右,这个忠心的仆人,忧心的望着自己的主子,目光中是隐隐的心疼。
“失去了记忆?看来这丫头是无法利用了。”陌寒不带丝毫的怜悯,随手抓住飘散过来的白花瓣儿,端详着,“就不知道是真是假了。”
“显然是真的,”双言在一旁道:“胡御医都如此说了。”
“胡御医?胡得适吗?”
“是的。”
“呵呵……”陌寒微微一笑,道:“这人的确是个老实人,说谎话时浑身冒冷汗,外人一看就明了,况且依他的性子也不敢撒谎。”
“主子,现在皇上都封她为蓝妃了,她这一失忆,皇帝岂不是得了个便宜?看来这步棋子是走不下去了。”
“是吗?”陌寒嘴角浮起丝冷笑,冷然的道:“慎儿也快回来了吧,虽然五官已然失去了利用的价值,但这戏也唱够了。”
双言一怔,想起须王慎离开王府的起因,不禁问道:“主子,为何当初皇上在王爷面前暗指五官是被‘拜盅教’的人抓走时,您不阻止王爷出城呢?”
“既然这是皇帝的意思,我又怎能阻止呢?”陌寒脸上露出一抹沉思的笑容,这皇帝已然猜到她与‘拜盅教’有关系,便想借慎儿的刀除去‘拜盅教’,来个一石二鸟,她岂会不明了?只可惜,他这招要落空了。
看着双言欲言又止的望着自己,陌寒挑了挑眉,目光一沉,道:“怎么,你认为我太狠了吗?”
双言沉默,踌躇半晌,才道:“主子,五官肚里的,怀的可是须王爷的骨肉呀,王爷若是知道了,会怪您的。”
“这有什么,他是一个堂堂王爷,多的是愿意为他生孩子的女人。”况且她那时也不知道五官怀了慎儿的孩子,陌寒面色一僵。
“但王爷最爱的还是五官……”双言未说完,陌寒便接道:“爱?慎儿所谓的爱也只是图一时新鲜,像五官这样平凡的女子,宫外多的是,他要几十个也行。”
双言未再言语,只是忧心的望着陌寒美丽的身影出神,久久,叹了口气,欲说些什么,但最终也只能将话藏在心里,只是望着无边的天际出神:爱,是这样解释的吗?
白花林已没有了初春时的繁茂,却别有一番空灵的美,空中,飞舞的白花瓣儿犹如一个个调皮的精灵,随着风的吹抚,朝四面八方散开,偶有一个回风卷来,顿时千变万化,目不暇接。
陌寒对这一切的美景视若无睹,目光深锁,凝眉而聚,暗忖:失忆吗?还真是时候呀,五官,这个局,接下来便看你的了。
五天后。
夜,沉静,偶有几颗星星展露锋芒,但很快的,又隐于了漆黑的夜幕中消失于无形,仿佛从未曾出现过般。
“皇上,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五官吃着手中的糕点,奇怪的望着怔视着自己的皇帝,神情并不显得热络。
“官儿,你爱朕吗?”还是,只是恨,恨得只有忘了记忆才能抚平心中的痛,皇帝深情而痛苦的望着五官。
五官眼珠一转,暗忖着该如何回答时,皇帝的面色一沉,道:“对朕,你只许说真话。”这表情,他太熟悉了,虽然以前的五官没有现在这般的形于色,但每当她欲说一些违心之言时,目光总会变得深沉。
想了想,五官道:“那如果我说错了,皇上会杀官儿的头吗?”
微微一笑,皇帝摇摇头,“不会,朕只会爱你。”
“不爱。”有了皇帝的保证,五官诚实的道。
“为什么?”皇帝一怔,面对于五官的坦白,心中苦涩,没有了那段不堪的记忆,她还是一样不会爱他吗?
五官正欲回答时,便听得殿外张能的声音传来,道:“启禀皇上,战将军来报,须王爷已然回府了。”
皇帝的身体一僵,看向五官,却见五官依然只是吃着御案上的糕点,当听见张能所报之事时,奇怪的望着殿外,又将目光移向了他。
“皇上,你的脸有些苍白哦,是不是生病了?”
“官儿,你对须王慎可有印象?”皇帝目光紧锁住五官,不答反问。
“有。”五官点点头,见皇帝眯起了双眼,便道:“不过记不起他长什么样子了。”
一听五官此言,皇帝的心中松了口气,转身对着殿外的张能道:“战将军人在哪?”
“禀皇上,将军在‘御书房’候着呢。”
“备灯。”
“是。”
“这么晚了皇上还要去处理国事?”五官一听皇帝说‘备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