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有一手好琴技,却无人可以承她衣冠,现在她看上你了。。。”莫问顿了顿,想到什么,接着道:“琴师是不用等前台的。“
白筱歪了头,将艾姑娘重新打量一番,实在是不敢相信,这位一身艳妆,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只差点没落下个‘俗’字的女人会有敢号称天下只得一人与她谈高下的音律,怕不是小地方的人,没见过世面,坐井观天?自认天下属得一二。
“我对琴没兴趣,艾姑娘还是想想别的差事给我的好。”
艾姑娘听着莫问的话,为抬了下巴,正有些飘飘然,这些年不知多少人登门求她授技,均没能入得她的眼。为了保证自己这一脉的质量,自己的绝活从不外传,天天不知有多少人在门外候着不走,只为了能让她指点一二,一位白筱立刻会跪地拜师,不料对方一口回绝,即时愣了。
回念一想,知道问题出在哪儿,“对了,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吧?”
“艾姑娘。”白筱翻翻眼皮,她的大名,早在来路上便在她耳边吹过了。
艾姑娘这名字,极是喜欢,明知道她这是在有意顶撞,也不着恼,“这儿的人叫我艾姑娘没错,但外面的人却要称我一声‘琴仙’。”
白筱到了这里,就被约束在了荣府,所识之人就那么几个,至于音律名人什么人,对她而言就是一张白纸,谁知道谁?说起音律,她只觉得容华的萧和风荻的短笛吹得十分好听。谦谦然的摊了摊手,“我不识音律。”
艾姑娘眼里闪着的那得意之火,瞬间被她一盆冷水淋得星火子都不剩,胯下脸,一把叉腰,另一只手,向白筱一摊,两眼望天,“你既然不肯,还牛钱。”
白筱正看着艾姑娘耳边一片树叶下的卷着的一只青绿小虫,见她手掌摊在面前,顺手摘了那片有虫的树叶放在她手心里,“你知道我现在没钱。”
青绿小虫从树叶上滚落到艾姑娘手心,慢慢蠕动,撇脸见莫问正涨红脸强忍着笑,见她望来,朝她眨了眨眼,白筱朝他做了个鬼脸。
艾姑娘将实现转移向手心的瘙痒,凤目顿时睁大,脸色刷白,惨叫一声,飞快的摔掉手中的青虫树叶,气恼的怒瞪着白筱,“你。。。既然这样,我就把你送官,告你个欠钱不还,衙门处置下来,怎么也得把你卖给人家为妾为婢来还这牛钱。”
莫问脸色一变,方才的笑意尽失,“艾姑姑,她是在不肯,这钱我来还,我进冷剑阁,几单买卖也就把钱还上了。”
艾姑娘被那个小青虫吓得不轻,也气得不轻,黑着脸,冷然道:“我今天还就与她耗上了这钱非她还的,我还不要。”
白筱扁了扁嘴,不就是拜个师吗,又非什么难事,管她正本事也好,屁本事也罢,过了这关再说。“好了,好了,我认你做师傅还不成么?我天资愚钝,学不出来,让你白搭了条牛,可别怪我。”
莫问喜看向她,“你当真愿意?”
艾姑娘冷哼一声,“你想的倒好,我丑话说到前头,你入得我门下,顺利出师,这牛便无需你赔。我给你三年时间,半年考你一次,一共六考,哪一次不过关,我们的协议就算完蛋,你照样把你送官。”
“喂,哪有你这么不讲道理的?这过关不过关,全凭你一张嘴,那天你对我不爽了。随随便便寻我点岔子,便算我不过关,将我送了官,我且不是亏大了?”天下哪有这样的霸王餐,白筱竖着眉叫屈。
艾姑娘鼻子冷哼了一声,不以为动,“那你就想着法子让我高兴,不为难你,不就得了。”扭了水蛇腰走向来路 “回去。”
白筱纳闷的鼓着腮帮子,长吁出一口气,对着艾姑娘翻了个白眼,哪有这等不讲理的人,怪不得莫言立在一侧等她,唇角噙着浅浅的笑意,“走吧。”
白筱撇撇嘴,背了手跟着艾姑娘身后,
一脚迈出踩在一块小石头上,咯了脚,剧痛从脚心传开,杵在原地不敢动弹,僵着脚,吸着气,等着脚上的剧痛过去。
莫问已走到了前面,不见她跟上,回头见她翘着脚,一副怪样立在那,一脸的忍疼,奔了回来,“你怎么了?”
白筱从牙缝里吸了口气,弯了丸脚趾,专心的痛尚未缓解,又自痛开,“没事。”
莫问不再问,径直蹲下身,侧脸去看她翘起的鞋底。
她纤细小巧的脚上穿着一双白绸绣花软鞋,鞋底极薄,不是普通家女子常穿的,倒像是大户人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中小姐所穿。
从她坠崖那山谷到这军营走这么许久的路,早将着薄薄的鞋底磨穿,破洞处露出脚上肌肤起了一个斗大的血泡,已然破裂,黄水血水其流,浸湿了周围鞋底。
可见她这一路上是何等的艰辛的强忍过来的,抬脸看她,“很痛?”
白筱同得呲牙裂嘴,勉强笑道:“一点点,没事。”等得疼痛稍缓,略略松了口气,“走吧。”
脚一抬一落之间,脚掌触及地面,巨疼又自传开,脚下一瘸。
莫问在她身侧一把扶了她的胳膊,带她站稳,看向他握着她胳膊的手。忙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