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脸色绯红,双眼却不回避的看着她,“你的鞋破了,脚又烂成这样,这么长的路怎么走,你没办法走。”
白筱苦笑了笑,走不得也得走啊,“没事,走得了。“
艾姑娘在前面等的有些不耐烦,回过头,冷声道:”磨磨蹭蹭的做什么?刚才还说没有郎情妾意,这眨眼功夫就郎情妾意了?不快些走,天黑都到不了家,玉娥和莫言小子还守着那牛呢。“
白筱在宫里,连那些百合的锅都背的稳稳地,听了她这话,只不过白了个眼,莫问却窘得将桃红脸升级为鸡血脸。
白筱‘扑哧’一笑,朝着艾姑娘嚷道:“就郎情妾意了,你嫉妒也寻一个去。”
艾姑娘不论什么原因,年过三十没嫁,这是铁打的事实,白筱一脚踩中了她的痛脚,气得脸红,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扭身就走,
白筱抿着嘴又笑莫问,“你是属变色龙的吗?”
莫问很争气的,刚退了些的脸,又红了,睨了她一眼,绕到她面前蹲下身,“来,我背你。”
其实让他背一背也没什么,但这路还长,把他的体力耗尽了,两个人一起走不动,不知艾姑娘那张臭嘴又要编些什么话来,“不用了,你扶我走就行了。”
他回头望她,“快上来,咱山里的人家没那么多大户人家的讲究。”
白筱将他的话略略回味,才明白他指的是那女收受不清那一套,顿时无语,就算要男女授受不清,也得再长上几年。
见他僵在那儿,如果她不趴在他背上,反显得小气,其实她这脚痛得厉害,有人驼她,她是极乐意的,眉开眼笑的爬到他背上。
脚离了地,舒服的半眯了眼,双手换了他的脖子,下巴略着他的肩膀,扭头看他,这人脸皮虽薄,动不动脸红,行事却果断得很,“喂。”
“恩?”他背着她,行走自如,丝毫不喘。
“要我给艾姑娘当徒弟,你那么高兴做什么?是不是你跟她联手诓我呢?”白筱拨开他耳鬓拂着她面颊的发屡,手指绕着那缕发缕玩耍。
“我不诓人的。”他侧脸看她,她的呼吸轻吹着他的面颊,丝丝的痒,耳根又是一红,撇开脸看着前方。
他已是十来岁的少年,对男女这事懵懵懂懂,虽然附近有不少少女向他偷偷示好,但他一心顾着生计,并没有别样心思,这时见白筱为了救他忍着脚痛走了这么远的路,在军营怕是还受了委屈,看她便于别的姑娘有些不同。
“那你高兴什么鬼?”白筱望着手指上卷着的发缕,他生在贫家,发束十分干净清爽,不似普通乡间少年那样邋遢。
“我不知你为什么会从那悬崖上掉下来,但我觉得你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真的没地方可去。艾姑娘虽然性子古怪,但说话是极守信的,她既要收你为徒,便会一心待你,在你没处可去之前,她那儿倒是个好的安身之地。”莫问望着前面艾姑娘,他们莫家和她之间的恩恩怨怨,这一世也是理不顺的。
白筱扬了扬眉,原来他根本不相信自己那一篇话,“冷剑阁,是什么?”
莫问默了一会儿,摇了摇笑了笑,“不过拿着人钱财办事的地方,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第068章 是生?是死?
他答得含糊,白筱听起来却觉得不是那么简单,不过人家既然含糊过去,她就不好再问,“我叫小竹。”筱,便是细竹的意思,也就是小竹子。
“小竹,小竹。”莫问低吟了两声,也不再多说。
这一路上,莫问没把她放下来,她问过几次,说背不动了就放她下来自己走,活着歇歇。每次他听说她问起,都只是笑笑,除了把她的身子往上耸了耸,调到更好的位置,脚下一点都没停。
白筱不知他是不是真的不累但一路下来,也不见他有多少喘息也就由着他了。
他们所住的镇子叫“安和镇”,是个不小的镇子,归属南朝管着,处在南北交界的地方,过去十来里便另有归北朝管的村镇,两朝百姓互相往来,暗中交易,是以十分的繁华。
艾姑娘的戏班子起了个身份雅致的名字,叫“絮花苑”。
白筱望着前面正点香的艾姑娘,浓装艳抹,这‘絮花’也不知是不是该换做‘储话’。花比美人,戏班子自然少不了美人,储花也就是存养着没人的意思,活着她本来是想叫‘储花’的。
她虽然脑子胡思乱想,不过行动上还是老老实实的照着艾姑娘的意思把拜师礼行过了。
至于玉娥和莫言那边,艾姑娘早吩咐了莫问赶了过去把牛拉回来,除了自己戏班子留下牛腿子,开了回大荤之外,其他的尽量分给了附近家境不好,一年到头吃不上肉的人家。
这件事处下来,白筱心里又激起了一些说不清的滋味,在她面前晃动着的浓妆也有些不同,这人当真不能光看外表,听说个说话。
饭间,白筱才知道原来莫家兄弟以及玉娥竟是和艾姑娘一桌子吃饭,一院子住的,桌上除了那盆牛肉,竟是些咸菜,萝卜之类的,并没另外的肉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