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摇头,“我要是放他下来,怕是立刻就会被你的人杀死。我信不过你,就像你信不过我一样。”
肖孽浓眉微皱。
他现在确实巴不得把这个男人乱刀砍死。
就算把蓝谨锁在床上,他也从来没对少年动过一根头发丝,可这个人竟然敢粗鲁地直接把人抱着。
凭什么?
明明是他先看到蓝谨的!
抱着少年的人本来应该是他!
突然冲起的念头把肖孽吓了一跳。
他什么时候竟然有了这种想法?
见肖孽不回答,桑尔微微一笑:“其实你现在就可以叫你的人来杀死我啊,我觉得你对这人也没那么上心,不然你用来锁他的是什么东西?你……”
说到一半,肖孽突然抬头打断了他的话:“我放你走,到了你认为安全的地方之后,你要把蓝先生放开,不能为难他!”
这话一出口,反抗军又是一阵骚动。
凭什么,只因为一个什么用都没有的外人,竟然把这个很有可能掌握了很多情报的可疑人物放走?
以这个男人的所做所为来看,说他对反抗军没有恶意,谁信?
“首领,不能……”
有人急急地劝阻着。
“我说的话,谁不听?”肖孽眼睛一眯,沉声问。
没人敢再出声。
肖孽能当上首领,本身固然有本事,但更多的是威严。
他要求手下人做的事,做得好的肯定有奖,而且特别大方。要是做得不好,那惩罚也会让人痛苦难受到骨子里。
他当反抗军首领这么多年,手下人几乎没谁没尝过他的手段。他的积威太深,至少敢于明面上反驳他的还没出生。
这么一来,就算反抗军再不甘心,也只能让出一条路来。
桑尔本来是试探地说出那句话的,被肖孽打断已经让他坚信了自己的猜测,见有了生路,那猜测就有了十成十的把握。
他冷笑一声,钳制着少年抬脚走了出去。
明明是在重重包围里,他却走得闲庭信步一般,似乎根本就不担心会被人背后暗算。
反抗军不是没那么想过,可惜一碰到肖孽阴沉的目光,他们的勇气就像是太阳底下的雪人一样,很快就化掉了。
远离了反抗军基地,桑尔身后仍然远远地还有人缀着,他知道那是肖孽不甘心,等待他把怀里的人放开,好再把人带回去。
可他凭什么让肖孽得偿所愿。
桑尔冷笑一声,猛地大踏步向密林中纵跃而去。那些后面跟着的人大急,急忙冲过去,却早没了对方的影踪。
他们再三搜寻,都找不到蛛丝马迹,只好愁眉苦脸地回去。
听说人被跟丢了,对方并没把少年放归回来,肖孽大怒,直接把回报的人踢了几个跟头,捏碎了手中的杯子。
太可恨了!
他生怕伤到少年,这才全须全尾地把那个人放走。没想到对方竟然敢翻脸不认人,这就别怪他了。
“吩咐下去,让周围的那些‘眼睛’都活动起来,但凡看到有身材高大的男人带着双手垂着锁链的少年同行,立刻传讯回来!另外,让兄弟们准备好随时出去!”
“……”首领这是打算让反抗军现身人前吗?
可据回来的探子说,现在兽人王的大军集结,正朝这里进发,这样做的话,很容易和对方正面对上。
到时候吃亏的一定是自己。
这些人想尽办法,把能想到的理由一条条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