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鞍辔,“还是它吧,这一头是早就训好了的。”
傅瑶恼恨他那自作主张的口气,但念在性命要紧,还是板着脸上前。
元祯敏捷的从马上下来,将傅瑶扶上去,含笑说道:“缰绳扶稳一点,等会可别吓哭了。”
傅瑶白了他一眼,很不想为这种小事置气。
她依照元祯的指示,慢慢抄起缰绳,一点一点驱动坐骑行步。这匹马久经训练,果然很听使唤,坐上去如履平地。
傅瑶心里一激动,作势在马肚子上踢了一脚,好让它加快速度,谁知这下可不得了,马儿跟发了狂似的,飞快的奔跑起来。傅瑶一急,想要让它停下,却发现根本不知如何施为,正惶惶不知所措,但见元祯飞身上马,从她身后夺过缰绳,用力一勒,方使骏马停住步子。
傅瑶摸了摸颈间,才发觉惊出了一声冷汗。
元祯抵在她肩膀上,偷笑说道:“让你自作主张,吃到教训了吧?”
皎皎从刚才那幕中回过神来,津津有味的拍手,“阿爹好厉害!”
敢情这人就为耍帅而来,傅瑶咬牙道:“你故意的吧?”
“当然是故意的。”元祯坦白承认,他挑了挑眉,“怎么,你肯坐秦家的马车,坐孤的马便这般不情不愿么?”
这话题他还要说多少次啊,还有完没完?
看来元祯不仅是个大醋坛子,还是醋缸醋瓮,她以后的日子别想消停了。傅瑶无奈的想着。
*
曹太太对别院的动静了若指掌,自然也打听到太子于此处练马的消息。曹太太有样学样,将家里的一匹黄骠马牵过来,让曹莹骑上去转悠,再装作不经意让太子殿下瞧见。
曹莹一靠近那头畜生便觉胆寒,几乎快哭出来,“娘,可是我不会骑马。”
“就是不会骑才好,什么都会才没意思。”曹太太不屑的看着这个女儿。
一个女人什么都懂并不算好事,要紧的是发挥所长。曹莹不会乘马不要紧的,只要将她那副清丽面容在马上一展露,加上她自有的怯弱不胜的风姿,自能吸引太子殿下的注意。
“可……女儿若是摔下来可怎么好?”曹莹咽了口唾沫,觉得自己的两条腿都在打颤。
曹太太抚掌喜道:“那就更好了,正好让太子对你倍感怜惜,即便不亲身过来抱你,也会派人送你回去,以后更会常常探望,不是如咱们所愿吗?”
门房自牵了马来就一直在旁边站着,听到此处直翻白眼:曹太太这哪是急于嫁女儿的母亲,分明是一心拉客的老鸨子嘛。
他几乎怀疑起曹太太的出身来。
曹莹拗不过母亲的强硬命令,只好颤颤巍巍地踩着蹬坐上马背,觉得视野一下子开阔,心中却半点欣喜也无,只有畏惧。
曹太太仍在鼓励她,“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若不抓住机会,以后也别指望享福了。”
曹莹将心一横,闭着眼催动缰绳,觉得足下如风,身子也仿佛在云端飘一般。
曹太太满意的欣赏女儿窈窕的身姿,她陡然想起,最少也该叫个人在旁边看着,不然摔成了个瘫子,反倒得不偿失了。
她忙催促门房上前,“你快去,别让小姐出什么意外。”
门房完全跟不上主子的思路:刚刚不还说意外是好事吗,怎么现在又不要了?
他只好傻傻的“哦”了一声。
果不其然,曹莹一个生手完全掌握不了平衡,没几步就吓得筋酥腿软,尖叫着从马背上栽下来。总算门房见机得快,一个健步冲上去,将曹莹接住,没使她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曹莹已吓得晕倒了。
门房连忙唤道:“三小姐,三小姐!”
正要掐她人中看能不能使其苏醒,就见曹太太快步上前,扬面给了他一耳光,铁青着脸叱道:“谁许你碰她的?”
门房捂着火辣辣的脸颊,觉得内心十分委屈:这叫什么世道嘛,救了人还得挨巴掌,他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来到曹家?
另一头的傅瑶在马背上遥遥看见,诧道:“仿佛是曹家人,他们在那儿做什么?”
“管他呢,咱们继续练咱们的。”元祯从身后环抱住她。
傅瑶打落腰间不老实的手,凝眸看了片刻,“曹三小姐似乎晕倒了。”
“不用理她,她能照顾自己的。”元祯一副无所谓的语气。
曹太太是个戏精,若真有什么事,保准比谁叫得都响亮,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寂寂无声。
傅瑶想了想,也就丢开手不管了。
眼见太子一行人非但不近前来,反而默默远去,曹太太胸中的怒火不禁熊熊烧起:这群人有没有同情心啊?
她反手又想给门房一个耳光,岂知门房这回学机灵了,避让及时,曹太太一掌打在马镫上。
疼得她龇牙咧嘴的叫唤起来。
第96章 闹贼
傅瑶跟着元祯学了几天马, 虽称不上大有所成, 可也颇有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