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太子妃大人有大量,宽恕这回。”
她听说大历人讲究以德报怨,只要她老老实实认错,傅瑶就没法纠缠这件事了吧。
赫连漪侧了侧身,便要入帐去。
岂料傅瑶仍是笑吟吟的将她拦住,“公主不会以为这样就能令人消气吧?”
道歉如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和法律做什么?
赫连漪洁白的牙齿咬在红唇上,“你想怎样?”
让她去大历皇帝面前对质是不可能的。她在这里肯承认,但在皇帝陛下面前,她才不会甘心做傻子。
傅瑶歪着头想了一想,“之前我与公主约定,谁赛马输了,就得让侍儿代为磕三个响头。但如今既然错在公主,想来公主也不好意思让旁人磕头罢?”
竟然让她堂堂北蕃公主下跪磕头!
赫连漪的肺几乎气炸,想要痛骂她几句,转眼一瞧,视线落到帐篷里露出的一页云白衣角上——是太子躺在那儿休息。
倘若她不肯暂且服软,恐怕傅瑶不会让她过这个门,更见不到太子了。
赫连漪一生都在用美色惑人,不曾想有一日会被美色所惑。她面容僵硬,膝盖却不自觉的软了下来。
算了,跪就跪吧,好汉不吃眼前亏,何况周遭除了那个叫秋竹的侍女外再无旁人,再丢脸也有限。
赫连漪身不由主的跪倒地上,正待轻轻的磕三个头了事,就听秋竹抿嘴笑道:“公主为表诚心,可别太省力气。”
真是个狡狯婢子,跟她那主子一样!
这下赫连漪连装假都不好装假,少不得认认真真磕了三下。只是她本就身段丰满,那一对胸脯更增加了重量,想控制好力道都难。
于是赫连漪起身的时候,额头都红肿了一大片,看去甚为狼狈。她收拾了鬓发待要进去,却见傅瑶轻飘飘接过她手里的食盒,“东西我代殿下收下了,公主且回去擦些药油吧,不然毁了这张脸,恐怕悔之莫及。”
说罢就同秋竹掩上门进去。
赫连漪呆了片刻,等反应过来便恨得牙根痒痒,枉她丢尽了脸面,结果还是没能见太子一面。大历女子果然都是口蜜腹剑的毒蛇!
可是傅瑶说的也有些道理,她若不抓紧治伤,脸上肿烂了,恐怕这几日都不能见人。赫连漪念及容貌要紧,还是拍了拍衣上灰,匆匆往回赶。
沿途有几个大历贵女瞧见她这副模样,指指点点的议论起来。赫连漪愈觉羞恼,拿袖子遮着脸,连奔带跑的飞回家去。
傅瑶进了帐,轻轻将那盏补汤呈到元跟前,“喝吧。”
“你既不许她进门,怎么不将这碗汤一块儿倒了?”元祯笑道。
显然适才帐篷外的动静他都听得一清二楚——这男子的心眼鬼得很,有时候也跟老妈子一般精于打听,什么细节都不肯错过的。
“别人辛辛苦苦熬制的,我哪舍得倒掉?”傅瑶哼了一声。
元祯揭开盖盅嗅了嗅,轻轻地道:“倒了吧,我恐怕有毒。”
赫连漪再傻,也不会傻到公然在自己送的吃食里下毒。元祯这么说,不过是为了傅瑶那一丁点醋意罢了。
傅瑶为自己的小心眼有些不好意思,搭讪着道:“你饿不饿?我让厨子做点东西。”
元祯伸手在后背上挠了挠,“饿倒是不饿,要是打点水擦擦身子就好了。”
因着足伤不能遇湿,元祯不得不告别浴桶里的美好时光,他又是个爱干净的,每日必要用热水擦身。这项差事自然落到傅瑶身上,就算元祯不要求,她也觉得自己责无旁贷,元祯毕竟是因她而受伤的。
草原上水源珍稀,可他们毕竟是大历来的贵宾,一点热水还算不上难事。下人们很快就送了一大盆热水进来,才烧滚的水,汪汪的冒着热气,傅瑶试了试水温,又酌量添减了些,觉得正好,才端到元祯跟前去。
元祯坐着不动,似是等着她来宽衣。
傅瑶恼道:“你是伤了脚,又不是断了手,这点小事还得我来不成。”
元祯理想中的艳福未能得到,只好甘愿认命,自己慢慢解下身上的衣裳。
傅瑶下意识的别过脸,耳边只闻到窸窸窣窣的脱衣声。两人虽已是相处多年的夫妻,每每裸裎相对,傅瑶还是觉得几分羞赧,大约在古代待久了,连思想也变得封建起来。
可是等到要擦洗的时候,她就不得不正视元祯的ròu_tǐ了。虽说方才眼角余光也稍稍瞥见一些,可面对面又是另一种光景,傅瑶看着他宽阔的胸膛,结实的臂膀,草原上晒出来的皮肉泛着蜜色光泽,这般动人风光,使得傅瑶像小姑娘一般面红耳热起来。
元祯的身材比起从前又好上了许多,从前还是个少年人,再怎么锻炼也总有几分清瘦感,现在却越来越“欲”了。
傅瑶将毛巾拧得半干,慢慢在他身上抹着,尽量避免与元祯的目光接触——她知道,元祯一定又会笑她装模作样,可是,说她故作纯情也罢,她真的缺乏那种老夫老妻的自觉嘛。
自然,也因为两个人本来都还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