祯盼的就是这一句,他笑着将傅瑶拥入怀中,在她脸颊上轻轻蹭着,“没有。他甚至问都没问,只说相信我不会做这样的事。”
皇帝的心思傅瑶怎么也猜不透,只好点头,“那就好,我还真担心陛下会难为你。你不知道,那会儿我去见皇后娘娘,路上遇见了二殿下,他还说……”
“他说什么?”元祯的脸色陡然变得阴沉。
怎么这样凶巴巴的?
傅瑶忙笑道:“也没什么,就说些假模假式的话,我听得不耐烦,转头就走了。”
元祯这才放心,揽着她的颈,叮嘱道:“以后别跟不相干的人搭讪。”
等等,这怎么成搭讪了?二皇子也不算不相干的人。
傅瑶莫名的看着他,简直不明白他这股醋劲儿从哪里来——话说他为啥吃醋?自己虽然得宠,也没到真爱的地步吧?
正如傅瑶猜不透皇帝的心思,太子的心思她也不能完全掌握。
或许皇室子弟都是这般小心眼。
傅瑶只好老老实实应道:“好。”
元祯这才满意,又问她:“母后那里是不是你劝住的?我就说照母后的性子,一定沉不住气,早就闹到御书房去了。”
“其实皇后娘娘并非不明事理的人,若非贵妃娘娘火上浇油,皇后也不见得这般生气。”傅瑶忽然变成了和平使者,说起赵皇后的好话来了——不是出自善良,仅仅为了使利益最大化,毕竟一个集团只有从内部团结起来,才能更好地抵御外界的攻势。
“她们母子都是一样的性子,唯恐天下不乱。”元祯嗤了一声,又谆谆嘱咐傅瑶,“你也别去招惹高贵妃,别看她外表和和气气的,骨子里不知有多少算计。现下你只好好安居养胎,无事少往外头走动便是。”
傅瑶自然答应下来。
元祯看着她圆润光洁的侧影,止不住又在那柔嫩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悄悄说道:“我还跟父皇说……”
“说什么?”傅瑶的困意渐渐袭来,朦胧说道。
“没什么,你好好睡吧。”元祯笑了笑,将剩下的话咽回肚里。
他本来想告诉傅瑶,皇帝已经答应许她为太子妃了。但想一想,暂时还是不说的好。傅瑶那个性子,只怕非但不觉得欣喜,还会抱怨自己给她找麻烦——当太子妃多累呀,还得处处应酬,规行矩步,连自由都少了。种种负面情绪,如此反而影响安胎。
还是等孩子生下来,再给她一个惊喜。
元祯这般想着,也随着躺下,挨着傅瑶的头,两人并肩沉沉睡去。
因为元祯说她体重增加,傅瑶次日便拉着元祯,硬拽着他去御花园散步——尽管元祯反复申辩,说那是腹中孩子占了分量,傅瑶只是不信,她这才几个月,一个未成形的婴儿能有多重?
好在元祯今日无甚要紧事,有空陪她闲逛。
他们在园中遇见了元祈,元祈见太子安然无事,不禁愣了一愣,“皇兄,你回来了?”
元祯含笑说道:“我又不曾往哪儿去,怎么叫回来。”
元祈试探问道:“父皇昨日不是叫你去御书房么,就没问你些什么?”
“哦,你说那个,”元祯作出恍然的模样,“父皇倒是提了江南水患一事,问我有何解决之策,怎么,他没见二弟你?”
“没有。”元祈咬牙说道。水患这等大事,成德帝只找太子商议,却半点也没知会他,可见完全没把他这个次子放在眼里。
元祯笑道:“那二弟你也不用心急,反正圣旨已经下来了,二弟你也还有表功的机会。陛下让咱们还有几位大臣协力募捐,孤记得,贵妃娘娘的娘家高氏乃巨富之家,既然是善举,不妨便多出些力吧。”
元祈听得几乎吐血,表功的时候没想到他,伸手要钱倒是毫不犹豫,天底下怎么还会有这种人!
他生硬的点头,“臣弟自当尽心。”便大步告辞而去。
元祈其实并未走远,待那一双男女离开,他才从假山后闪身出来,冷眼瞧着两人背影,重重往地上唾了一口。
一旁跟着的内侍问道:“殿下,那死了的白鹿该如何处置?”
元祈厌恶的皱眉,“死都死了,送到膳房去吧。”
他决定将这头倒霉的白鹿拆吃入肚,如同吃下他仇人的肉。
结果次日便传来消息,说二皇子腹泻不止,连夜请了几位太医诊断,才将病势压下去。
太医说二皇子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傅瑶立刻怀疑到元祯身上,“是不是你做了手脚?”
元祯笑着摊开两手,“我也没怎么着,就命人往那鹿身上撒了些巴豆粉而已,他要是不那么贪吃,自然也不会中计了。”
傅瑶又一次认识到此人的腹黑之处。她暗暗决定,以后得罪谁,都千万不要得罪这位太子殿下。
二皇子虽受了大罪,旁人却没有一点同情,只觉得倒霉——谁让他自己作死,还想把祥瑞吃进肚里,结果招来上天降罪。
元祈的事总归是小事,众人议论一阵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