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叫你母亲宠坏了,可到底你也不是老小,如今也是个半大孩子,过几年就能成亲抱儿子的人了,有事没事好歹用用脑子,便是不会用脑子,也懂些事,少来叫我厌烦你!”
何役沉默了一会子,柳绯月擦着眼睛道:“姐,苗儿好可怜,当真不跟何爷说吗?”
柳檀云笑道:“绯月,这事喧嚷开就毁了苗儿的名声——况且,人家何五草包那般尊贵,哪里会娶了苗儿。”说着,又望了眼何役。
何役叫道:“我娶了她就是。”这话说完了,自己个愣住,面子拉不下来,便嘀咕道:“不过是个女人,娶谁不是娶。”
柳檀云懒得跟何役多嘴,对苗儿道:“苗儿,起来吧,跟着何五草包走,瞧瞧老尚书怎么说。”
苗儿答应了,起身跟在柳檀云身后。
柳檀云笑道:“何五草包,走吧,瞧瞧何爷怎么说。”
何役后悔方才冲动说了那话,又想着何老尚书精明的很,很不“磊落”地想自有何老尚书蘀他主持公道,于是就迈着大步在前头走着,走了几步回头,问苗儿:“你那腿上的伤是什么砍的?好生吓人。”
苗儿道:“少爷不是知道吗?就是救少爷的时候砍的。”
何役见苗儿还这般说,悻悻地扭过头去。
何老尚书此时正与柳老太爷在一处院子里下棋,见着柳檀云与何役一起过来,惊奇的很,便笑道:“你们怎来了?”
柳檀云道:“何爷,您快听听何役做了什么缺德事。”说完,瞧了眼苗儿。
苗儿将涂了蒜汁的帕子往脸上一抹,又作势哭了起来,将方才的话又说一通,只是当着柳老太爷、何老尚书的面,不敢将裤腿拉起来。
何老尚书见苗儿漏洞百出的话就能将何役挤兑的说不出话来,摇头叹息不已,半日问:“役儿果然答应了要娶人家?”
何役张口结舌道:“是柳丫头她胡说八道,说我要是不娶,就是小人。”
何老尚书无奈地摇头,半日说道:“既然这么着,你就娶了吧。”
柳檀云、苗儿俱是一愣,便连柳老太爷捏着棋子的手也顿住。
何役瞧了眼苗儿那蠢笨模样,委屈道:“祖父——”
何老尚书问:“你是嫌苗儿模样不好看?”
何役忙道:“自然不是,我又不是好色之徒。”
何老尚书又问:“你是嫌苗儿家穷?”
何役道:“我没有。”
何老尚书笑道:“那不就结了?”说完,无奈地对柳老太爷道:“他这孩子生下来身体弱了些,就跟小猫一般。他母亲又当他是老小,也没想着后头还能再生一个,就这么着,将他养成了这个样子。”
柳老太爷心想定是何役生下就有些不足,以至于比何循几兄弟差这么多,笑道:“还该叫你亲自养几年才好。只是你这孙媳妇?”
何老尚书笑道:“还请云丫头割爱,将这丫头让给役儿吧。”
柳檀云笑道:“苗儿是自由身,虽自称一声奴婢,到底不是我的丫头。这事我可做不得她的主。”
那苗儿对自己有几斤几两自是一清二楚,也明白早先何老尚书叫何役娶她不过是逗弄何役,因在柳家里待了几日,自是明白上头老人给的人身份与寻常丫头不同,暗道自己此时去了何役那边,便算是何老尚书赏赐给何役的,自是比在柳檀云这边做个三等丫头强的多,于是忙跪下磕头道:“奴婢愿意听老尚书吩咐去伺候少爷。”
柳檀云一怔,心想这苗儿果然机警,又想苗儿这副面孔,只怕将来也做不得何役的身边人,十有□要成个管家娘子蘀何役管着内院。
何老尚书见苗儿果然识时务,便笑道:“如此便有劳你伺候这不成器的东西了。”
何役不喜苗儿冤枉他,哪里肯要了这个丫头,又惦记着何老尚书说叫他娶苗儿,便又要跟何老尚书喊冤。
何老尚书笑道:“你自己个冲动糊涂认下来的事,还喊什么冤枉?”
何役叫道:“是檀云指鹿为马,祖父黑白不分,听信了她的一面之词,你们一起欺负我。”
何老尚书笑道:“你还知道什么叫做一面之词?这也算是长进了,日后再听人说话,多想想这个词就是了。你常说顾家小子是英雄,如今人家小姑娘身上也带着一道伤疤,可不也是英雄?英雄不问出处,就叫个英雄伺候你,如此岂不好?”
何役愣住,半日没醒悟到何老尚书的意思,柳檀云笑着对何老尚书道:“何爷,这又不是循小郎,你跟他说话的时候得说明白一些,若是他下次再寻了我的麻烦,来我门上滋事,我也不跟他计较,就来找何爷的事。”
何老尚书笑道:“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