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了一百三十几名的子弟竟然叫他妹夫,伸手将何循的手推开,骆丹枫正色道:“循小郎,你不该这样口没遮拦。”
何循摆了摆手,笑道:“妹夫太见外了,不知妹夫哪里去?”
骆丹枫这会子是要去戚氏、小顾氏那边为“出言莽撞”赔不是,见何循问,哪里肯跟何循说出真相,只说道:“去见过柳老夫人还有夫人们。”
“同去,同去。”何循笑着,便携了骆丹枫的手向前头去,路上笑问:“妹夫新近忙的很,上回子在路上见着,也没怎么说话。靖国公家娘娘生下龙子,不知妹夫去靖国公家吃酒没有?”
骆丹枫自幼走路便是目不斜视,此时被何循揽着,那步伐就有些凌乱,皱着眉头,说道:“我近来忙于公务,哪里有时间去吃酒。”说着,又推了推何循。
何循手腕一紧,待骆丹枫咳嗽两声,便望了眼引着骆丹枫向前头去的人,那引路人是认识何循的,忙识趣地疾走两步,跟何循、骆丹枫拉开距离。
何循嗤笑一声,心想柳檀云说的是,像骆丹枫这样的伪君子为了君子风范吃亏才叫傻。
骆丹枫也看见这边没人,便伸手将何循推开,又整了整自己的衣裳。
何循贴过来问:“妹夫,咱们是连襟,你可不能胳膊肘向外拐。你跟我说说,都是谁去吃酒的,也叫我眼红眼红。”
骆丹枫心里越发不耐烦,又不好惹了旁人的眼,便悄悄地跟何循说了几个内监的名字,随即低声道:“父亲推脱不过,才叫我过去应付的。”
何循笑了笑,心想靖国公家娘娘进宫不过四年,就生下龙子,可不是奇货可居,难怪那几个断子绝孙的老太监凑过去。
隔着一步,骆丹枫问:“上回子红叶从你家红着眼睛出来,这是为了什么?”
何循道:“我哪里知道?只是我家堂姐都嫁出去了,剩下的堂妹年纪又小,下回子你家的野丫头舀了什么做幌子来我家?”
骆丹枫听何循称呼骆红叶为野丫头,便轻轻咳嗽一声,以示不满,想起骆红叶的品行,又略有些惭愧。
说话间,那引路的下人又走来,提醒两人快到戚氏院子前厅了。
进了那五间大厅,骆丹枫便目不斜视地垂手向前一拜。
何循瞄了眼,一眼瞅见柳檀云坐在一众姑娘最前边,便对她挤了下眼睛,然后跟着骆丹枫拜了拜。
今日只有何老尚书领着何家老爷过来,何家夫人们并未上门。
柳绯月悄悄地碰了碰柳檀云,柳檀云抿嘴一笑,看过去,只见有了骆丹枫的陪衬,何循越发显得五官柔和,叫人一眼看过去,便想到“温文尔雅”四字——只是徒有其表罢了。
骆丹枫对着戚氏、小顾氏说道:“晚辈出言无状,唐突了柳姑娘,还请老夫人、夫人莫怪。”
戚氏并不知骆丹枫这话说的是谁,便笑道:“哪里,她们姊妹散漫惯了,还请丹枫小哥儿莫怪。”
骆丹枫连称不敢。
柳绯月见骆丹枫是要将这事含糊过去,微微咬牙,起身歉疚道:“可是祖父叫骆哥哥过来的?祖父也是关心情切,还望骆哥哥莫怪祖父小题大做才好。”
骆丹枫见柳绯月竟然敢站出来,迟疑一番,偷偷瞄了眼何循,便对着柳绯月一揖,说道:“还请柳姑娘原谅则个。”
柳绯月避开,说道:“小妹可受不起,还请骆哥哥为了日后前程,将这莽撞的性子改了吧。”
骆丹枫眼皮子跳了跳,道声多谢,与何循站在一处,听戚氏问了两句话,便退了出去。
戚氏望了眼柳绯月,见柳绯月规规矩矩,便也没说什么,吴氏、小戚氏是想插嘴,也插不上,只当看了一场热闹罢了。
柳檀云坐了一会子,待开了宴席,便随着戚氏等人入了席,听了一会子戏,跟柳绯月说了一声,便领着小一离了座,向后头花园里的赏花楼去。
赏花楼前,何循蹲在门前,也不知在看什么。
柳檀云过来了,便笑道:“你找什么呢?”说着,嗤笑道:“方才跟骆狐狸精一起进来……”
“可是我将他比下去了?我瞧着你家的夫人们看我比看他的多。”
柳檀云撇嘴道:“人家将你比下去了,你这一脸孩子气,那些夫人都是做娘的,谁不看你?”说着,便向院子里去。
这赏花楼乃是柳老太爷的,是以看门人原先见何循过来,虽与何循也熟悉,但不敢放了他进来。
何循站起来,又背着手跟着柳檀云进去,进了院子,瞧着柳檀云坐在卷棚下抱着红毛给它顺毛,便道:“就放了它在地上跑就是。”
柳檀云笑道:“红毛年纪大了,哪里还跑得动。”又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