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循哧了一声,见自己也问不出什么,本要去寻了骆丹枫问话,随即又想骆丹枫那人嘴里的话向来是三分真,七分假,于是又涎着脸拉着何征笑道:“那就劳烦大哥这性情中人蘀小弟分忧解难吧,小弟头回子答应岳父办事,若这事办不成,岂不是在岳父面前丢了大人?”
何征笑道:“什么事就叫你为难成这样?”
何役说道:“敏郡王要檀云身边的小戏子,偏那小戏子如今贴身伺候着檀云,倘若给了敏郡王,这算是什么话?若求了太子姐夫帮忙,这鸡毛蒜皮的小事又不好麻烦了他。”说着话,就堆着笑脸盯着何役看。
何役指了指何循,笑道:“你倒是会找人,敏郡王素来跟七皇子要好,这事去寻了七皇子帮忙就是。”
何循犹豫道:“七皇子此时风头正劲,早先跟太子姐夫又生了一些过节,若是冒然寻了七皇子说话……”
何征揽着何循,笑道:“你这小子,太子还没说跟七皇子老死不相往来,你就摆出泾渭分明的架势,太子是长兄,自然是要跟兄弟们兄友弟恭才好。”说着,揽着何循,又催问何老尚书何时回家。
何循急着在柳孟炎面前立功,便催着何征去跟七皇子说话,何征只说不急,问了何循两句,便叫何循回了柳家等消息。
何循去了柳家,跟柳老太爷、何老尚书说这事交给何征处置了,便又一门心思看书,准备着明年春闱之事。
第二日傍晚,正是红霞满天的时候,柳家前院依旧大摆筵席,何征来了,随着人进了柳家后头的赏花楼下,瞧见柳老太爷、何老尚书两个正闲在棚下慢慢腾腾地刻印章,便笑道:“两位祖父好雅兴。”说着,便过来舀了桌上刻了一半的印章瞧了瞧,然后笑道:“祖父蘀我刻一个,也不用什么好石头,随便弄个能舀得出手的就好。”
何老尚书啐道:“你这话打你柳爷的脸呢,柳家的东西能有不好的?”
柳老太爷听何家祖孙说话也不言语,只想着柳清风似何征这般大的时候,他不知道早入土多久了。
何征笑着说是,见何循从赏花楼里出来,便笑道:“莫担心那小戏子的事了,七皇子说敏郡王不过是一时玩笑,哪里当真跟云丫头计较了。”
何循笑道:“玩笑?这等玩笑也是能胡乱开的?若能,我还要去问敏郡王要了房里人送给大哥呢。”
何征啐道:“你要了自己不敢留着,就说给我?说起来,这事还多亏了骆家丹枫那小子,往日里瞧着那小子大度的很,一副君子模样,也不知云丫头哪里得罪了他,他竟跟个闺阁女子计较,原本红叶那丫头得罪了敏太妃,他便将这事推到云丫头头上,愣说是云丫头教唆的。”
何循一怔,心想骆丹枫自诩是同侪中的翘楚,没成想他也会做这般不光明的事,随即笑道:“红叶讲义气的很,若知道骆丹枫这样行事,定要跟骆丹枫闹上,待檀云见到红叶的时候,定叫檀云跟红叶说说。”
何征摇了摇头,然后对何老尚书笑道:“祖父,对不住的很,您那五孙子如今正左右为难不知该不该娶了红叶呢。”
何老尚书一愣,骂道:“你也算是做人家大哥的,役儿若是闹起来……”
何征笑道:“孙儿先跟老五说红叶这样闹,恐怕嫁不出去了,老五闹着要娶了红叶;孙子赞他义气,又说他是比不上敏郡王的,又说骆家人中意的是敏郡王,如今正为红叶的事奔走;又说母亲是不喜红叶的,祖父、父亲也不肯叫红叶进门。七七八八说了一通,那老五就糊涂了,愣愣的,也不言语了。”
柳老太爷笑道:“你又戏弄他做什么?跟他说这些叫他左右为难、进退不得的话,岂不是叫他难受?”
何老尚书叹息道:“活该叫他难受一回,往日被人一撺掇就莽撞行事,如今但看征儿说了这些话,他能怎么办?”
柳老太爷笑道:“若没人宽解他,只怕役儿要自己个为难死呢。”
何老尚书无奈地点头,又问何征:“你母亲还中意周家姑娘?”
何循抢着道:“是呢祖父,母亲还是喜欢岑姑娘。”
何老尚书点了头,说道:“周家姑娘倒也不差。”
何循忙道:“可惜五哥不喜欢她,要是红叶的话……”
何老尚书眼皮子一跳,半日说道:“红叶也是好孩子,但太活泼了一些。”
何征侧着身子将手肘支在何循肩头,暗道何循这爱屋及乌未免太过了一些。
何征在柳家耽误了一些功夫,跟何老尚书商议了一些事,便离了柳家。
到了晚饭的时候,柳檀云亲自领了人给柳老太爷、何老尚书、何循、柳清风四人送了饭菜过来,听何循说凤奴的事解决了,便留在一旁,等着几人吃了饭,再跟几人说会子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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