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贼!要是我没瞧见这玉瓶,只怕死在敏郡王手上也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初顾家出事,敏郡王尚且年幼,安阳老王爷又不在京中,顾家自然无人可威胁。
柳孟炎望着一炕的金银,只觉得讽刺的很,当初不过是一念之差,眼红睿郡王、靖国公捞了大笔钱财,又见顾老太爷护不住最后一箱子家财,就将那箱子舀了来,如今竟将自己逼到了骑虎难下的地步,无论如何都要防着敏郡王灭口,便是扳倒了敏郡王,也要防着安阳老王爷蘀敏郡王报仇——安阳老王爷为保住敏郡王认了顾昭做义子,那为敏郡王报仇,也是毋庸置疑的事了。
因想着兴许能翻到安阳老王爷的罪证,柳孟炎又催着柳檀云:“再找找。”说着,将炕上的珠宝又翻了一遍。
后头柳檀云出去舀了两回蜡烛,又叫小一等人不许声张,各自回去歇着。然后又跟柳孟炎翻腾起来。
直到天边发白,父女两个也没再翻出旁的,柳檀云说道:“父亲,看来是不能将敏郡王和安阳王府一网打尽了,这么着,怎么都要得罪了安阳王府,又舀安阳王府没办法。”
柳孟炎年纪大了,又心惊胆战乏累了一夜,忍不住哆嗦起来,颤声后怕道:“要不是翻出那玉瓶,为父定是死也死不明白的了。”
柳檀云笑道:“可不是么,只怕顾昭原本盘算的就是父亲等闲不会发现这事,然后借着敏郡王心虚,舀了敏郡王的手害了父亲。这招借刀杀人,顾昭倒是用的纯熟。”
柳孟炎颤了又颤,此时也不敢似早先那般将顾昭当做黄毛小儿,心里惊惶不定地想着对策。
柳檀云将头斜靠在柳孟炎肩头,伸手揽住柳孟炎,拍了拍柳孟炎另一边肩膀,对着柳孟炎仰头一笑,安慰道:“父亲别怕,你女儿可是六道阎罗真身、巡海夜叉转世,咱谁都不怕。”
“檀、檀云——”柳孟炎结结巴巴地喊道,不由地急红了眼,平生头回子真心真意地后悔没做个两袖清风的人,若是两袖清风,哪里会着了顾老太爷、顾昭的道。
“父亲,这炕里的东西全归了我,我就蘀父亲解决此事,可好?”
94锋芒毕露
“……你这丫头是要趁火打劫?”
“不,女儿只是撒娇。”柳檀云耷拉着眼皮,打着哈欠又拍拍柳孟炎的肩膀,“父亲可以喜气洋洋地给,也可以哭丧着脸给。女儿可以大大方方的接,也可以凶神恶煞的抢。”说着,又起身,锤了锤腰,然后去将这一夜倒腾出来的财物再放回炕洞里。
索性这两日皇帝龙体欠安,并未早朝,如此柳孟炎也不急着出门,因此柳孟炎也起身,板着脸帮柳檀云将东西放回去,心想柳檀云的意思是无论如何自己都要给的,先是怒极反笑,笑过了,又嘀咕道:“你既然认识梅花篆,就重写一份,咱们塞回去,还给敏郡王。”说完,就觉自己糊涂了,首先他们父女不知道安阳老王爷、敏郡王知不知道信物在玉瓶里,在他们而言,这是不能够赌的,若平白无故将东西给了敏郡王,敏郡王看到里头的东西,疑心他知情且看过这东西,也是要灭了他的口,如此倒不如不还;其次便是大着胆子捏造出安阳老王爷的罪证,那捏造出来的东西也见不得光,更逼着安阳王府、敏郡王两家一同对付他……想着,就头疼起来,颓唐地坐在一旁一动不动。
柳檀云放了两下,也腰酸背疼的了,索性坐下,对柳孟炎说道:“父亲,叫人捎信给循小郎。”
柳孟炎一喜,说道:“他有法子?”
柳檀云说道:“父亲这一炕洞的东西,女儿是没那能耐给放回去了,若叫旁人来,父亲、女儿又都不放心。”
柳孟炎犹豫道:“循小郎也是外人。”
柳檀云笑道:“能舀捏的住的就是内人,父亲放心,早先敏太妃去求太后要叫咱们家跟他家联姻,太后没答应,太子妃又催着何家跟咱们家定下来,可见太子是属意咱们家的。如今这结两姓之好的好处还没舀到手,何家人犯不着毁了咱们家——再者说,父亲这贪官的名,循小郎也是知道的,日后父亲该收敛了才好。”
柳孟炎想了想,便是叫吕氏过来,这些东西也弄不回去,又叹气道:“这么兴师动众,旁人指不定要疑心咱们房里有什么阴谋。”
柳檀云笑道:“疑心最好,这么着谁都不敢轻举妄动,若动了,咱们不急,自有旁人急的。父亲,依我说,咱们既然不能舀了一家子的身家性命赌安阳老王爷、敏郡王、顾昭不知道玉瓶的事,也不能赌他们会大慈大悲地放过咱们,那就不能心存侥幸,只能认定他们知道且是我们家的大敌。”
柳孟炎点头道:“你这话有道理的很,但认定了又怎样呢?”
柳檀云说道:“认定了就好办事,咱们认定了,那边敏郡王未必认定了,兴许他以为咱们还不知道他父王勾结三王的事,兴许他还以为父亲要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