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所说,日日顶着一张老脸去跟柳老太爷耍无赖,柳老太爷瞧见了,虽恨柳孟炎没出息,但心里更觉可喜。
过了几日,柳仲寒不知从哪里听说柳孟炎这是要争柳老太爷私房钱的话,于是也顾不得一屋子的莺莺燕燕,也学着柳孟炎那般来柳老太爷这边奉承着。
甭管真真假假,柳老太爷瞧见两个儿子承欢膝下,自是高兴的很,听说何老尚书好转了一些,便亲自去探望何老尚书。
进了何府,瞧见何老尚书脸上很有些病态,便骂道:“你这老东西,若是耽误了我们家云丫头,我跟你没完。”
何老尚书笑道:“原打算装病将你们家云丫头早早地接过来的,没承想,这假病成真病了。循小郎又赌气说非要等我全好了再成亲,不要这么仓促的亲事。为了那两个讨债的小的,我也得好喽。”
柳老太爷笑道:“循小郎说的是,我们家的千金大小姐,做什么这么狼狈地进你们家门?若是她才进来,就要给你守孝,那也是你坑了她。”说着,拉着何老尚书的手,又不住地叹息,说道:“好歹等清风大一些,咱们再一起上路。”
何老尚书点了点头,笑道:“你放心,再怎么着,我也能拖上几年。”说着,又笑道:“听循小郎说,你们家两位老爷争着彩衣娱亲呢。”
柳老太爷忙摆摆手,说道:“甭提了,两个一脸褶子的东西也不嫌害臊。”说着,又不禁笑了起来,暗道自己早年竟不知柳孟炎还有那无奈模样,也不知柳仲寒做出委屈隐忍模样,比柳孟炎还更胜一筹,“我这剩下的日子,就全指着那两个没羞没臊的东西活了。”说着,又跟何老尚书说起柳绯月跟骆丹枫的亲事来,笑道:“骆家早先还说要将嫁妆抬一抬,如今也不提嫁妆的事了。许是他们家得了财源,就不计较这一星半点的了。”
何老尚书点了头,说道:“只是听循小郎说话,渀佛睿郡王府依旧要跟莫家结亲,早先安阳老王爷出手要劝阻此事,如今安阳王府也没有再说话,不知这其中又有什么缘故。论理,睿郡王府敬着安阳老王爷,不当一意孤行才是。”
柳老太爷笑道:“总归这事有骆家自己个处置,我们家只管高高兴兴地嫁孙女了。”
何老尚书说着是,因家里头何役跟他娘子陈氏三天两头吵闹,每每遇到这事,何夫人心疼儿子,就忍不住插手;何夫人一插手,陈氏就爱打何役;何役因陈氏是女子让着她,心里却气陈氏,就叫嚷着要休妻;如此,何侍郎听了,只说休妻这等背信弃义的事不是何家人干的,又要将何役揍一顿;何役挨打,何夫人便更气陈氏。如此没休没止地闹个不停,他虽隔着一个院子也挺腻烦的,此时柳老太爷来,便说道:“你们家两个小儿媳妇又远在京外,不如将我们家小孙媳妇请过去,叫小孙媳妇陪着绯月两日,也教导她些为妇之道。”
柳老太爷笑道:“多谢了,只是听说你们家那……”尚未说完,忽地听到一阵脚步声,就见何役跑进来,何役对何老尚书说道:“祖父,这回子可不是我无理取闹。我什么事都不知道,静儿从母亲房里出来就打人。”说着,竟是来叫何老尚书给他做主。
何老尚书无奈地捂着额头,又望了眼柳老太爷,说道:“你将他们两口子都带走吧。清风还小,就叫役儿骑着马在前头护着清风充作娘家兄弟吧。想来,柳家其他人也不敢有什么怨言。”
柳老太爷见何役竟是被何侍郎打怕了,才来寻何老尚书,便笑道:“既然如此,我就将他们领去了,你好好养着身子,多活两年吧。”
何役见何老尚书很有些精神,又早信了府里相传何老尚书装病要柳檀云冲喜的话,便不管不顾地说道:“祖父,你可得给我做主……”
何老尚书气道:“不用问,我就知道是你胡言乱语,叫你母亲以为你受气了,就叫了你媳妇过去教训一通。归根结底错在你身上,她不打你,又打谁?”说着,不耐烦看何役,便催着柳老太爷领走他。
柳老太爷对何役说道:“走吧,你月妹妹出嫁,你得送送,不然那些族里的堂兄弟她哪里认识?哪里放心叫那些人送?”
何役素来跟柳绯月要好,听柳老太爷这般说,便依着他,叫人跟陈氏说收拾了行李去柳家。
柳老太爷来何家探病,却哭笑不得地领走了何老尚书一对孙子孙媳,回了家,便吩咐何役住在赏花楼里,陈氏随着柳绯月同住,然后领了何役到花园里,将陈氏交给柳绯月、柳檀云。
柳檀云、柳绯月两个对陈氏是只闻齐名,这次才见到庐山真面目。
见面了,不独柳绯月,便连柳檀云也愣住,往日里只当这每常跟何役动手动脚的陈氏虽不是虎背熊腰也该是体态丰盈的,不想,却是个窈窕佳人,清瘦的很,看样貌,虽不怯弱,但也叫人怜惜不已。
柳绯月失言道:“难怪五哥不舍得下手。”说着,又觉这陈氏手上当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