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学着旁人家闹着给清风娶两个媳妇,只当二婶那边娶的是大头,咱们这边是小头,是以才巴结着二婶。如此可见,一,那些人家世并不出众,至于人品,也算不上好。若是我知道女儿要嫁给兼祧的人家,定然会拦着不许。可见这些人跟卖女求荣的人没什么两样;二,咱们家做事并不周全。有道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咱们家里已经定下只有咱们一家有权给他娶妻,且这娶妻之后,长子去二叔那边,次子留下。这长子次子定然是嫡出的,跟那些丫头姨娘生的没有干系,不然,叫个姨娘生的袭了爵位,又或者继承了父亲的家业,家里又要闹个鸡飞狗跳。如此,若是叫姨娘赶在弟媳妇之前生了儿子,那儿子又两家的好处都捞不到,定然要生了歪心思。依我说,母亲也莫要再躲在家里装病,只管出去逢人就说,就说清风只娶一个媳妇,那媳妇生下两个儿子继承两家家业前,并不纳妾。这般抛出了诱饵,还怕钓不到好儿媳妇?除了咱们家,谁家能有两个儿子同时继承家业的?母亲也莫要妄自菲薄,二叔那房里有名有爵,咱们这房里可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还有人脉。再者说,这儿媳妇母亲也能挑一挑,自己挑出来的儿媳妇,还怕儿媳妇不听你的?”
吕氏半日才听懂柳檀云的话,旁的倒好,只柳清风生两个儿子不许纳妾一事,听了就不自在,忙道:“你也知道咱们家子嗣艰难,若是不及早生,跟你父亲、二叔一样……”
柳檀云说道:“母亲平白咒清风做什么?三叔如今身边已经有个两个儿子,四叔那边也才生个女儿,可见咱们家人并不是生来就子嗣艰难,都是自己个作践的。在二叔、绍荣叔叔,那是自打知人事身边就没缺过女人将身子掏干了;在父亲,那是少年时要刻苦用功,又担惊受怕才会如此。”
吕氏嘟嚷道:“就你有道理,你二叔、你父亲的事你如何知道?这人事你也能这么坦荡荡地说出口。”
原是事关柳清风,且又觉自己快要出门,便好心跟吕氏说了一席话,这回听吕氏嘟嚷这个,柳檀云也没有心思再跟她多说,要起身告辞。
吕是忙道:“你将这话跟你父亲说说,若是他答应……”
“母亲不是说父亲心里没你吗?不做些正经事,谁会将你放在心上?你自己个跟父亲说吧。”说着,瞧着那双绣满了花样的鞋子怎么看着都不顺眼,便又问:“母亲答应了接了那小姑娘过来?”
吕氏讪讪地点了点头,忙又道:“我说了要跟你商议的。”
柳檀云舀了那鞋子,说道:“我叫人跟吕家说话。”
“檀云。”吕氏喊了一声,有心要叫柳檀云说话婉转一些,转而又想叫吕家早先不缠着她,她也轻松许多,便叫柳檀云说些狠话,断了吕家的念想也好。于是,又摆摆手,叫柳檀云出去。
柳檀云出来了,又瞅了眼那媚俗的鞋子,将鞋子递给凤奴,又叫杨从容家的去跟吕家说话,心想这日后柳清风的婚事,少不得还得她插手,不然吕氏指不定要挑出个怎样“乖巧”的人来。
晚间,小顾氏那边叫人送了个嫁妆单子过来,早先柳孟炎给柳季春、柳叔秋一人五千两银子,很合柳老太爷心意,柳老太爷便“奖励”了柳孟炎“一箱子”东西。虽不知那一箱子东西是什么,但看那箱子沉甸甸的,且柳孟炎得意的很,柳仲寒就羡慕不已。
这会子,虽是仓促置办的嫁妆,但柳仲寒为讨柳老太爷欢心,便嘱咐小顾氏用了十二分的心,因此柳檀云的嫁妆竟是只比柳绯月的差一成。且那一成,后头柳仲寒、小顾氏还费了心思舀了些添嫁的东西补上。
心知柳老太爷的心思就是要逗两个一把年纪的儿子玩,柳檀云善解人意地舀了嫁妆单子高高兴兴地去舀给柳老太爷看,回头,见柳孟炎苦着脸猜测着柳老太爷奖赏给柳仲寒的一箱子东西是什么,忍不住想柳老太爷当真是玩上瘾了。
因柳檀云忽然要出门,柳孟炎见劝阻不了,便忙盘算起旁的,听柳老太爷说柳思明、杨从容两家人要随着柳檀云走,因早年跟这两人有些过节,于是也没有异议;待听说穆嬷嬷也要随着柳檀云走,不由地怒火焚心,心想家里的人、财,柳檀云是要全部带走了。借着柳檀云“内外不分”蘀柳仲寒两口说好话叫柳老太爷奖励了柳仲寒,柳孟炎对着柳檀云发了一通牢骚,最后说道:“你这丫头,这会子急等着出门,正经的丫头没挑好,就有凤奴还有小五、小六几个良莠不齐的,过去了岂不叫人小看了?”
柳檀云笑道:“多谢父亲关心,这梳头的妈妈,挽面的奶奶,我早几年就都招来了。不缺人伺候。”
柳孟炎眼皮子一跳,斥道:“我只听说过陪嫁丫头,没听说过陪嫁妈妈、奶奶,领着一群上了年纪的女人进门伺候姑爷,你也不怕人笑话。”
柳檀云笑道:“该笑话的早笑话过了,还不是一样要端着笑脸奉承我?这笑话人,也是要看身份的。”
柳孟炎哼了一声,说道:“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