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敏郡王知道逸王知道了敏王的事,听着他的话,如今安阳老王爷已经叫人从莫家偷了那信出来,也不怕莫家为保命扯出敏王的事了。”
何征笑道:“安阳老王爷叫人偷出来的?如此也好。”
骆丹枫笑道:“好是好,只是祖父酒后偶然说妻姐的梅花篆像是我教的一样,字迹十分相似,不知这可是……”见何循瞪他,不由地闭嘴,这一闭嘴,就咬到舌头,闻到舌尖的血腥味,就讪笑起来,暗道自己被冻糊涂了,就满嘴胡说起来,幸亏后头那“缘分”两字没提。
何循笑道:“妹夫这是要说跟我有缘分?”
骆丹枫咳嗽两声,因嫌这屋子里冷,便要借着出恭去了隔壁船舱走动暖和暖和,暗道新近柳家何家的事多的是,自己提哪样打发不了时间,何必就提了梅花篆的事。
不料骆丹枫才起身,那边不时探向窗口去看的何征忙道:“有动静了。”
骆丹枫、何循忙挤到窗口去,未免窗口太大引起外头人怀疑,三人不敢发出声响,只瞧见外头暴风骤雨下个不停,浪花拍打在船舱上,三更的渡头上伸手不见五指,渡头上几盏昏黄的灯笼就如鬼影一般。
何循暗道这时间窝在渡头上看莫家人搬东西,便是幸灾乐祸,也高兴不起来。
骆丹枫瞄着渡头上那堆积起来的箱笼,凑到何循耳边轻声说道:“这是莫家留在京城里最多的家当,可见莫家定是没了敏王的信,又信不过睿郡公,于是……”
何循本要耐心等骆丹枫说完,但骆丹枫将口中热气呼到他耳朵里,那耳朵又早冻僵了,这么一来,便又痛又痒,于是微微撇过头去,伸手揉着自己耳朵。
骆丹枫浑不在意,见何循躲过去了,就在何征耳边说道:“于是听说田贵妃没了,陛下要留了八皇子在宫里长住,就以为陛下这是看重八皇子呢。毕竟就是个男女还有日久生情的呢,父子之间也是如此。莫家人可是深信早先八皇子就得陛下宠爱,日后这宠爱定是只增不减。因此看见田家那边的亲戚伸出援手,就以为是田家人要拉拢他们呢。”
何征点了头,一边看着外头,便也伸手揉了下耳朵,忽地瞄了一眼骆丹枫,“不是田家亲戚。”
骆丹枫一愣,向外看去,只瞧见几个人影立在渡头上,并未看出何征是从哪里看出这群人的身份,暗道自己听到的风声可就是田家那边的人并睿郡公几个今晚上要帮着莫家运送家当的。
何征伸手指着一个黑影,“这影子我认得,是国丈家的二管家,国丈家要送了家里老夫人的尸骨回北边老家安葬,只怕莫家的东西是要借着风雨遮掩,混进国丈家的船队,将莫家家当送到国丈老家去。”
何循一愣,低声道:“这是有人有样学样,说服了国丈家的糊涂东西对那金银动了心,毕竟谁也不能明目张胆地告诉全族人陛下正等着抓对莫家银子动心的人呢……”话没说完,就瞧见岸上忽地冒出一群手持火把之人,因岸上立时通明起来,慢慢地就看到官兵的衣裳。
骆丹枫并何循、何征因这事来得突然,便都没了言语,瞧见那官兵将箱笼并渡头人马全绑走了,便相对无言地坐回那简陋的小桌子边。
半日,何征清了清嗓子,说道:“看来,莫家不是信八皇子会得宠,莫家是觉得陛下该是年迈之人,太子精壮继位之日指日可待。于是见国丈家来人笼络,便大胆拿了家当在太子身上下了赌注……”只怕莫家人心里都觉只要熬过这几年,等太子继位,就能给自家翻案了。
骆丹枫也没料到今日领着何家兄弟来渡头“隔岸观火”,竟会看到火烧到皇后、太子身上,于是这会子,就也不言语,半日听到岸上的动静没了,便大着胆子说道:“这天晚了,城门早关了,也回不去,不若叫人拿了酒水来暖暖身子?”
何征闻言,紧了紧裹着的大氅,说道:“再忍忍吧,都熬了几日了,若是弄得一身酒气回去,岂不是叫人误以为咱们是在外头花天酒地,没干正事?”说着,因想田家人果然有能耐,竟是将骆家人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将计就计地让骆家人清楚太子如今也被牵扯进去。方才的事陛下定不立时昭告天下,但骆家既然知道太子、皇后也被皇帝钓出来,只怕会动摇了心思,虽不至于立时背叛太子,但也没早先那般坚定地要站在太子那边了。田家在不知晓敏王罪证的情况下,能将计就计让骆家人看到太子失利的一面,可见,何家人早先只觉得将田家交给骆家处置就好,实在太过于轻敌了。
何循点了点头,心里也跟何征一样的心思,因此也顾不得喝酒的事。
骆丹枫拱肩缩背地看着何家两兄弟,待要说自己一个人喝,又怕何家兄弟以为自己是嗜酒之人,于是便咬牙忍着也不提饮酒的事。
142欲加之罪
何循、何征因有了心思,便也不与骆丹枫多说,待天亮了,便冒着雨赶回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