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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小的孩子,怎么精力这么充沛?”自己家里的弟弟,刚出生时,可是吃了睡睡了吃,很少有睁眼玩耍的时候。
窗外已微天色微明,沈墨然从阮梨容手里抱过重锦,劝道:“你睡吧,我哄着。”
真有些困了,阮梨容伸手解衣裳,双手触到大红喜服上,忽想起上辈子的喜服是沈墨然一件一件脱下的,这时要自己脱,总有些没那么甜蜜。
这小家伙好像真能懂大人的说话,阮梨容扒开包裹重锦的小羽丝被,轻戳他脸颊,笑了笑道:“从现在起,你乖乖的,让你睡就睡,让你吃就吃,不调皮捣蛋,就把你留在我们身边,现在开始睡觉。”
重锦眨了眨眼睛看阮梨容,不过,却不闭眼睡觉。
“你还有别的条件?”阮梨容叹气,想起方才喊奶娘来喂奶,他别扭半天才吃奶,遂道:“以后不用你吃奶,喂你米汤。”
重锦又眨了眨眼睛,看来是同意了,却还是不睡。
沈墨然见阮梨容撑不住,随口道:“你那爹娘不知打到哪里了,以后你就跟我们,不要跟你那爹娘了。”
沈墨然话音刚落,重锦打了个哈欠,沈墨然还要和他商量,他已闭上眼,睡得死死的。
“折腾这么久,原来是不想要修七和公主做爹娘。”阮梨容叹气。沈墨然把重锦放到床里面,给阮梨容揉臂捏手,也跟着叹气,“不知公主今晚又弄了什么花样,竟连孩子都吓住了。”
两人互脱衣裳,委实累了,亲吻了几下,搂在一起睡了过去。
两人都没注意到,重锦在他们睡着后,紧闭的眼睛睁开,咧着嘴,露出一个阴谋得逞的笑容。
阮梨容一觉睡到掌灯时分方醒,好在府里没有长辈,也不需要敬茶行礼。
沈墨然却起来过,孩子不能饿着,他抱着重锦要出房门时,重锦又是扁嘴做出哭嚎的样子,沈墨然有经验了,不再把他当孩子看,在他哭出来之前,小声恐吓道:“你娘两晚没睡了,吵着她,我就不认你做儿子,把你还扔给你公主娘和修七。”
重锦塌嘴要哭不哭,沈墨然许诺道:“你乖些,你公主娘和驸马爹来要你时,我们就不给,一直留你下来。”
重锦果然不哭了,乖乖地由着沈墨然把他抱出房去。
留不留都是留,苻锦新婚夜追打着修七出了沈府,接下来再没回来过,夫妻两个一齐不见踪影。
三朝回门,别人是夫妻两个,阮梨容倒好,夫妻两人抱着个孩子。
而且,他们一回是两个娘家,先到相府,然后到阮府,端的与人不同。
“太后说,这孩子不管锦儿愿不愿意,都要给你们做儿子。”肖氏乐呵呵抱外孙与儿子放在一处玩耍。
“公主就是不愿意,也要不回去,重锦不肯跟她。”阮梨容打哈欠,“娘,重锦交给你了,我和墨然去歇会。”
“去吧。”肖氏应下,看阮梨容和沈墨然出去了,低声对阮莫儒道:“梨容脸皮薄,我不便说,你悄悄叮嘱墨然,别太……别太过度了。”
阮莫儒点头,他也有此忧虑,小夫妻两个没有长辈约束,新婚才两日,两人眼眶青黑,形容疲惫,想来是没日没夜只胡作非为,委实不是养生之道。
☆、86春云缪浓
阮梨容和沈墨然夫-妻两个,新婚燕尔压根没恩爱过。
沈府这两日客来客往川流不息。
沈墨然这一年来南来北往,在京城与商圈里的人结交的时间不多。一年时间,即便他眼光再精准,本金不多的情况下,赚的也有限,为了与梨容成亲,赚了一点银子便急急购买宅子。宅院不大,在富商巨贾高官显贵云集的京城,委实不起眼。
他又与陶胜风反目,面上没有往来,看起来更是势微财薄。
成亲前他依礼节给京城中的各商号当家发了喜贴,因要蒙痹太后耳目,喜贴上也没说明新娘是谁家女儿。
众商号当家见成亲的前一天新娘家也没送嫁妆至沈府,更是小瞧了。
于是,成亲那日,贺客稀得可怜,来的除了陶胜风聂远臻,只有少少十几个商号的人,且,还都只是管事。
可是到了下午,那些商号的当家面色便变了。
先是赴宴回去的管事说,北地首富陶胜风赴宴了,且不是打个照面就走,喜席上还有替新郎挡酒的极亲密行止,客人都走光了,他还滞留在沈府。
继而,又听说,下午,新娘家补送了几十箱嫁妆至沈府,那些楠木箱笼,浮雕龙凤纹,精致奢美,民间罕见。
各商号的当家有些坐立不安,翌日又听说,不少京官派人到沈府补送礼物,众人忙派了家仆打听,这一打探,便听得新娘是夏相义女,太后甥女的身份,众人急忙置了重礼,携了家眷到沈府赔罪送礼兼拉交情。
沈墨然与阮梨容忙着接待客人,寒喧笑谈,接受礼物清点入库,又要哄重锦,脸上的黑眼眶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