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交流完毕,这才看向乔乔:“你们讨论什么了?”
乔乔摇了摇小尾巴:“也没什么,我就让它记一下你的脸,它说有点难,我就教训了它。”
颜宁:“……行吧。”说着,她也不再继续掺和猫咪之间的战争,将剩余的小鱼干放到了旁边一个盆里——谭灶升说这是昨天特意买来给野猫们用的,然后又看向乔乔,“我先上去帮忙了,若是有事再喊我。”
乔乔喵了一声:“我出去逛逛,到饭点就回来。”
颜宁应了一声,看着它的小身影很快蹿了出去,瞬间不见了踪影,便抬脚上楼去了。
回了资料室,她的小板凳还安安静静放在那里,陆宵灼正一边喝着水一边跟小六交代着什么,眼角余光瞥到她,便问了一句:“回来了?”
颜宁应下,也没多说什么,又坐回去,捧着账本继续搜寻其中的规律。
整理完一大半的时候,昨晚加班的人也都陆陆续续到了,资料室里的人一下子就多了起来,颜宁便让出了自己的位置,带着抄录好的几页纸,去了隔壁谭景升的办公室,继续猜谜。
陆宵灼一眼就看到了商仁,招呼了一声,便进了隔壁一间屋子。
商仁跟了进来,十分忐忑,十指不停地交握着又放开,然后无意识地捏着自己的手指,脸上却是一副茫然又不知所措的样子。
陆宵灼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子:“坐吧。”
商仁“唉”了一声,坐到了椅子上,却是半点不敢松懈,他又不是傻子,商会死了几个管事,又抓了几个红牌长工,前几日的时候听说谭四爷也被拘捕了,就知道自己也逃不过这一劫。但是想想又觉得冤枉极了,他明明就是无辜的啊,他只是一个小管事,上头的人让做什么他就得做什么,为了养家糊口,谁敢跟自己顶头上司对着干哪?
商仁怯生生地抬眼,偷偷瞄了几眼陆宵灼,定了定心神,主动开口说道:“陆署长,您要问什么就问吧,我知道得不多,但凡是有点印象的,我绝不会隐瞒。”
“那就先说说,你对范文申这个人的印象吧。”
商仁有些傻眼:“啊?他不是已经死了吗?凶手也已经抓到了,不是吗?”
陆宵灼瞟了一眼过来,神情冷冰冰的。
商仁便不再多话,正儿八经地回道:“这人是个老滑头,平时吃吃喝喝的,我们俩能凑到一块儿去,便多了几句话,但要说关系有多好,也不见得。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一大家子,上有老下有小的,不求发大财,只求能赚个糊口的钱,平平安安。”
陆宵灼眯了眯眼:“你这意思,范文申貌似很有想法?”
商仁搓了搓手,又变得不安起来:“这您就别为难我了,他人都死了,为什么死的,陆署长心里比我清楚多了,我也约莫猜到了一些,但是这些事儿,真的跟我没有半点关系,我也不想惹一身腥。”
陆宵灼不为所动:“你就说说你的想法。咱们只是在这里谈谈话,又不做笔录,你担心什么?再说了,我是警察,凡事要讲证据,你的一两句话,也未必能起到多大作用。”
商仁仍是犹豫,以前他的性格可以说是胆小谨慎,但是商会一连串出了这么多事,他就越发变得草木皆兵了。
陆宵灼又说:“既然你心里有数,你到底有没有碰过那些东西,想必也是有底的,你怎么就确定,他们不会针对你呢?”
商仁皱起眉头:“这……”
他的确不能保证,而且他也完全不想冒险。
商仁踌躇了片刻,很快下定了决心,咬了咬牙,决定将盘旋在自己心中的那些模模糊糊的念头,都一并说出来。
“起初,我跟范文申就是酒肉朋友,相约一起吃个饭看场戏的关系,多了没有,我们也是一个月约一次吧,毕竟我没有额外收入,手头挺紧巴,这事儿他也知道。范文申劝过我几次,让我不要那么谨慎,索性有商会兜着吧,怕什么?我犹豫了一阵子,还是拒绝了。他那时候有点不高兴,但也没说什么,我们也照旧约饭喝酒,后来他突然就找我频繁起来,而且次次都抢着付钱,我就觉得不太对劲。”
商仁深知天上从不会掉馅饼,所以一直很克制自己,不要去贪小便宜。而范文申这种人,对你示好必是有所求,他也深信不疑,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个月之后,他就借口不再去了,范文申约他三次他顶多应一次。
然而对方并未因此而放弃,就算多次被商仁回绝,也孜孜不倦,见了面也仍是笑容满面,丝毫看不出有任何不满,持续了差不多半年的时间,两人再一次吃饭的时候,范文申就跟他提出要求了。
“他说,想要往仓库里放点东西,我当时就拒绝了,说最近货运单太多,这几天入库的都没做完账呢,这忙我帮不上。”商仁回忆着当时的情况,“然后他就说,只是往我这里放两天,不用走账,还说是四爷同意了的。”
为了谨慎保险,商仁就真的去问了谭并,谭并给他的回复是:“这是我私人情分帮人带的一批货,让范管事帮我找个地方先放两天,回头就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