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破口大骂的虞诗华,却是有些微嗔的朝着谭青末问道:“方才这位姑娘所言,未知道友又是作何想法?”
她见这少女外貌虽是年幼,一身功力却不容小觑,一时间分辨不出她到底修炼了多少年,而那青年男子却是一身湛然的灵气,仅凭他那一手困住群龙的法术,没有上百年的修行就绝对无法做到,她见这人温文知礼,理所当然便将他当作了长辈,只道你那小辈如此无礼,竟也不去管上一管。
她却不知谭青末也是那随性之人,方才与她一番客套,不过是平日习惯使然,此刻见段瑶不悦,当即也是轻笑一声,走上前道,“阿瑶所言甚是,我二人的事,奉劝萧仙子还是莫要插手的好。”
萧清音万万没想到此人竟也是这般倨傲,只强压了火气,沉声的道:“既然两位不肯听小女子所劝,执迷不悟要谋取这仙府,小女子少不得也要得罪一二了。”
东海三仙向来同气连枝,谭青末方才不欲得罪于她,也是考虑到自身树敌太多,因此有这一重顾虑,然而听她这一席话说来,心中傲气一生,当下狂妄之态立时发作,仰天大笑数声,一手指向她二人道:“东海三仙好大的名头,在下今日就要领教一番,你这蓬莱仙子有什么本事!”
段瑶将手一抬,长剑已自虚空中现出形来,周身紫气缭绕,华光四绽,剑尖正指向对面的二人,声冷似冰:“跟她们多说什么,看不顺眼,杀了便是!”
“阿弥陀佛,小施主好重的杀念!”
虚空中突然响起一声佛号,一个玄黄袈裟的老和尚,突兀的出现在两方的中间,童颜鹤发,满脸慈悲之相。
萧虞二人见状,各自施了一礼,萧清音便上前道:“不知千叶禅师从何处来,路上可曾有见到我家兄长?”原来她与萧青云一同前来,半途却发现另外一股灵气,当下萧青云前去探察,她便先赶来了此处,两地相隔不过数千里,以萧青云的速度早该赶到,不知为何却还未见到人影。
千叶禅师双手合十,说道:“老衲乃是拜访栖霞山主归来,途中正遇到萧施主与一位道友相斗,受他所托,特地前来知会女施主一声。”
萧清音一听,登时也顾不上这边两人,急忙问道:“我兄长是与何人相斗?可有危险?”
千叶禅师微笑道:“女施主不用担心,老衲观那两人势均力敌,想来等到灵气耗尽,自然就会停下来了。”
萧清音却哪里放心得下,待要赶去,又瞥到对面正冷眼旁观的两人,一时不由左右为难。
谭青末窥到她的表情,唇角轻扬,便冲她笑了一笑,“萧仙子不必如此为难,此处便交由我二人,你只管放心前去便是。”他语气甚是温和,听在萧清音耳中却是说不出的嘲讽之意。
只是她心系兄长安危,又暗自揣摩这两人实力高深莫测,若是动起手来,自己虽是不惧,却怕是要误伤到虞诗华,这千叶禅师素来不问江湖中事,这而人正邪莫辩,只怕他也不会轻易出手相助,想到此处,少不得暂时咽下这口气,留待日后再作分晓。
当下便向千叶禅师谢道:“有劳大师传话,小女子感激不尽,这便要赶去与兄长会合,后会有期了。”
千叶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女施主请自便。”
萧清音腾起一朵白云,携了虞诗华往空便走,眨眼已经飞出千里之外。
谭青末望着那天空笑了一笑,这才将目光移到面前的大和尚身上:“不知大师可还有什么指教?”
千叶微眯起眼朝段瑶身上看了一看,“指教不敢当,老衲观此剑,莫不是当年天初上人所炼制的七剑之一?”
谭青末瞳孔微微一缩,却仍是不动声色的笑道:“大师说笑了,此剑乃是家师以雷泽神砂,耗尽百年光阴炼成,又怎能说是天初上人的宝剑?”
“原来如此,是老衲妄言了,”千叶手持佛珠,喟叹一声道:“天初七剑以已有两百多年未现江湖,倒是老衲多虑了。”他虽见海面上血腥四处,但为人素不喜介入别人纷争,此刻也不欲多留,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两人一眼,便道,“老衲这便告辞了,还望两位好自为之。”
谭青末也是鞠身一礼,“大师请自便。”
段瑶一直蓄势待发,直到那千叶禅师消失在天边,她才走到谭青末身边,声音微寒道:“此人既然认出这柄剑,为何还要放他离去?”
谭青末面上微微一笑,狭长的凤眼斜睨向她:“阿瑶以为,在下所剩的灵力能够与他一战么?”
“......不能。”段瑶道,她自是看出了这老和尚法力深不可测,就是她二人联手,也不一定能有胜算,只是这般放他离去,万一将消息传出,只怕那中原兀自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