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先是摇了摇头,随即点了点头,然後很没好气地反问着,“关你什麽事?”
似是没料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墨云眸光一黯,积聚胸中的怒气霎那间沸腾,未加思索冲口便说:〝方才不是说要服侍我吗? 好,如果我满意了,就带你去东晋国。把衣服脱衣了!″
韫玉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挑着一双斜眉,噙着轻浮笑意的男人。咬着屈辱的唇角, 泪水漫过眼眶就要滴落下来。
墨云见状,一根心弦被轻轻拉扯,心隐隐痛着,却仍是不愿,放过韫玉。
或许,在 暗卫营中多年的薰染,折磨一个人的心智, 使之崩溃, 已经是本能。
又或许,压抑得太久,今夜,他也想显露一次,妖魔的本性。
俯下身,他目光平视着韫玉,冰冷地説道:〝昨晚,你说要一个选择的机会。 两条路让你选, 要嘛就脱衣服, 否则,就收拾包袱出城去,你要选那一条?”
韫玉眨着眼,半响说不出话。为何墨云要如此相逼,究竟是那里出了错?
其实,何必要介意?花楼里的客人都是这样的, 有钱的就是大爷,想做什麽都可以随心所欲。 虽然韫玉不必接客, 但是凭着一张唇红齿白讨人欢心的长相,偶尔陪着客人调笑两句, 赚些花赏,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是啊!何必要挣扎, 眼前这爷也是个男人,和青香舘里的寻欢客有何不同?
满足了他,他便会满足韫玉的要求,各取所需,有何不可!
缓缓抬起头来,韫玉的小手移向腰间,轻扯腰间束带,外衫半开露出白色中衣一角。
〝有件事,韫玉没说实话……″
〝韫玉……″墨云忽然打断了他的话。
〝你想清楚了?今夜你做了选择, 无论後果如何, 都不要再怨天尤人! ”语气严厉, 如刀似刃。
无情的话出於口,温柔的语藏於心。
墨云的心,正在说,韫玉,停下来, 再不停手, 挺不住而崩溃的,会是墨云。
可惜,心中的话,韫玉听不见。
韫玉只看见,那张曾经在月光下散发着如玉般光芒的脸庞, 如今绷着僵硬的线条,眸中载着轻蔑的眼神。
为什麽要这样看他?他不过是想要做一件,让爹爹刮目相看的事。很卑微的愿望,却是难如登天。以至於,要在这个男人面前,失去了自尊。
唇角,弯着一道比哭还勉强的笑意, 一种,让人看了只觉凄然的强颜欢笑。
手,停在半开的衣襟上, 像静夜般凝滞不动。
停了许久,久得连夜都觉不耐,刮起呜呜的寒风。
忽然,一咬牙,韫玉从齿缝中蹦出一句,〝 让开!小爷不陪你玩了!″
推开墨云,像闪电般冲出屋外。
墨云略有些错愕,又像是终於松了口气,望着那扇被韫玉推开,随着风一开一合,吱呀作响着的木门。若有所思地,笑意浮上於唇角,愈来愈深,最後弯成一道笑弧,比天上那一轮弯月,还要明媚恣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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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静的夜,皎白的月。
诗人口中的良辰美景,在韫玉心中只觉寂寥孤单,凄凉悲伤。
小手滑过眼角,抹去一串热泪,抹不去,泉涌而出的伤心。
耳边传来脚步声,抬起头来,一个熟悉的身影,缓慢向着他踱步而来。
方才那样欺负他,现在又来做什麽?还没看够他的笑话吗?
完全不想看到他。撇撇嘴,韫玉站起身来要走进柴房去。
〝韫玉……″墨云从背後叫住了他。
韫玉一只脚踏在门槛上,停下了脚步,却不愿转身。
〝转过身来,我有话对你说。″
〝有话快说,我在听。″
为什麽要听他的命令?他根本不是个好主子!韫玉赌气地想着。
〝以後不要再做那种……那种取悦男人的事了!″
蛤?什麽意思?韫玉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全身的毛都气得竖立起来。
猛然转过身来,促不及防地,撞上一张近在眼前,温润如水的俊脸。
如此地近,近得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嗅到他身上的,温暖的气息。
近得,看见他眼中的,万般温情,柔光似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