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驳——
“我现在,便是你的丈夫, 虽然还没有拜堂。这次来东临,便是带你与我回去拜堂成亲的。”说完这话,他看到她瞪大了眼睛,红红的眼眶,有水雾弥漫,惹人爱怜,他看得心喜,忍不住脱口道:“我一定要跟你在一起, 虞渐青,我喜欢你,想要爱你护你,跟你做夫妻,生满地的娃……”
他话未落,她一个耳光再次兜来,“住口!”
他不避不闪,生生受了这一掌。他脸颊泛红,仍直挺挺地站在她面前,梗着脖子看她,那模样看着有几分倔强。
对着他突然的告白,渐青心有一瞬的慌乱,待情绪稳定下来,她讥诮道:“你往日如何对我,怎样羞辱我,我不会忘记,如今你还要我要与你做夫妻,你觉得可能么?”
他上前一步,渐青退后一步,大声喝道:“不要过来!”
席牧只好站在原地,看着她娇柔如花,皎洁如月的面庞,真诚到只差给她下跪了,“以前欺你辱你,是我不对,是我混账,我向你赔罪,请你……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就让我护你惜你一生,好么?”
不好,她不要!渐青眼中泪意上涌,看着他的眼神满是憎恨。
席牧心一揪,便要上前,眼看他要碰上她的肩,渐青抄起琵琶扔向他,“休想碰我!”
这是席牧第一次见她情绪失控,以前辱她时,也不见她如此气怒,那时她还会装可怜扮柔弱,在王叔面前陷害他,然后背后窃笑,挑衅看他。
“好……我不碰你。”对她,从以前,到现在,他总是束手无策。
以前,他不知如何除去她,让她在王叔面前露出真面目。
现在,他不知如何讨好她,讨她欢心哄她乖乖嫁给自己。
他真的是,束手无策,不知该她拿怎么办才算是好。
“你要怎样,才肯与我在一起,嫁予我为妻?”他发现,越是接触她,越是喜欢她。不再是当初为了所谓的责任才要与她在一起。
这种“喜欢”的感觉,让他从强硬变为软弱。他终于会妥协,懂退让。
这似乎,是有点糟糕的。同时,又有小小的欢喜,为了那点欢喜,他愿意献出所有。
所以,她想要什么,他都给她。靖国太子的条件,他不能给,也要给。只要她回到他身边,归属自己。
渐青心中震惊,看着眼前人坚毅的脸,他还是做派雷厉风行,冷肃不近人情的席无衡么?
看他似是妥协了,一副一切随她索取的样子。
真想不到,他也有今天。她吸了口气,定定地看他,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说:“如果我要你杀了席鹏,替我报仇呢?”
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行!”
话落,他看到她嘲笑的表情,好像在说:看吧,你也不过如此。
他略显难堪,低声道:“他是我王叔,培养我成就今天的长辈……所以,我不能。除此之外,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事情。”
“你有什么资格与我讨价还价?”她一步步走近他,“你兴许还没想起来吧,你欠了我哪笔账未算,今天,我就一并告诉你。”
他确实还没想起来。看她眼眸闪着冷光,没来由的,他心一慌,直觉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会是他最恐惧,最不敢听到的。
“别说……”他伸手要捂住她的唇。
渐青身形一闪,避开了他,红唇轻启,一字一顿道:“三年前,是你出兵挂帅,攻我国城。又后袭王宫北门,令王宫失陷……”她笑了起来,眼中水汽氤氲,“你仅率数十人的小队,便杀尽两千守宫统军,席将军好生厉害,当真不愧是西越第一勇将。”
他的喉咙好像被人扼住了一样,什么也说不出口。
只听她语气凉薄,慢慢地说:“当日我就站在高楼上,看见走投无路的王室宗亲,绝望之下或自刎或自缢。你说,要我如何忘记这笔血账?如今,还被逼迫嫁与一个破国的仇敌,又叫我怎么面对已故的父王母后?席无衡,你怎么能这样自私,这样逼迫我?”
席牧身躯一震,仿若被雷霆击中,木然地看着她。
许久许久,他艰涩地开口:“你想取了我的命,为你父母报仇么?”他抽出腰间宝剑,双手奉上,“如果你想要为他们报仇,那就趁我现在心甘情愿,杀了我吧。”
心甘情愿四个字让她心口一颤,垂眸,眸光落在锃亮,寒芒四射的剑上。
“我不需要你的心甘情愿。”她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不料,席牧心中生出狂喜,“你不想我死,你心里有我,是不是!”
渐青一怒,忽然抓起他手中的剑,精准地刺入他的胸膛。只听噗嗤一声,剑尖没入他胸口的五分之二。
鲜血温热,顺着剑身蜿蜒流下,也染到她的手指。
她触电般的,立即松了手。
她脸色苍白,掩饰惊怕,口上冷声说:“这就是你自作多情的下场。”
席牧也没有去拔胸口插着的剑,望着她婉丽的侧脸,目光柔和下来,“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