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大雨哗啦啦直下千丈。
“大将军,下雨啦!”使臣瞪着一双绿豆眼,大叫一声。
梁英啐了一口:“下雨就下雨,这么高兴做什么?”
席牧扫了她一眼,你语气这么欢快干什么……
郑嘉斌最为直接,打着呵欠往回走,“诶,下雨了,溜了溜了,我先去睡个回笼觉。”
他一出声,其他人便都找到了借口,个个散了去。
席牧看着,沉沉吐出一口气,看来又走不了了,也不知道这阵雨什么时候才停。
梁英瞧他郁闷的表情,不禁乐了,凑到他面前贱兮兮地说了一句:“哎,天意啊天意~”
席牧面无表情,心中却在想,如果当真天意,是不是代表,他们之间还有转机?
念头刚起,便又被他甩开了去,怎么可能呢。
他不禁黯然。
作者有话要说: 席牧:为何甜糖里面还要裹着玻璃渣t_t
说好要虐将军,所以就不会轻易让他抱得美人归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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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险
席牧要离开东临, 隔壁靖国太子也准备领队回国。
这两人,都讨不到什么便宜,自然就不想在这里多待。
不过,靖铭还是比席牧好一点的, 至少他是抱了一个美人回去。
抬手揽着阿颜的柔腰, 小心将她扶上马车。昨晚她被他折腾得不轻,身子骨娇弱无力, 此时行动不便。
阿颜钻进马车, 撩起车帘望着站在老临王身侧的公主,一时潸然泪下。
她年长公主三岁, 打小一起长大的, 朝夕相处将近十年。她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她,即便是成年后, 王后为她的终身打算,她也拒而不婚。
没有人知道她对公主那隐秘的心思,只道她是忠心护主, 不愿舍下她。
现今,她终于要离开她,嫁到万里之外的小国去,只怕这一生,她再见不到她了。
思及此,她眼泪便止不住。
靖铭撩袍进来,见到她垂首哭泣,便有些烦躁, “哭什么?”
阿颜自是无法回应他的,两三下擦干了眼泪,忍着厌恶,依偎到他身边去,软软地靠在他怀里。
脸上泪痕未干,鼻尖通红。她眼神充满坚定,她要极力讨好靖铭,只要获得隆宠,成为太子妃,等到公主执掌王印登上尊位时,她便有权在政上助她一臂之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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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席牧也该启程了的。
他仰头望着这明媚灿烂的天空,心头十分复杂。清晨不是下雨了么,既然下了,为何不下一整天,偏要像小儿shī_jìn一样,下一阵停一阵的?
临王待他,倒是热情,邀他再小住两日再走。
他不是不心动的,下意识看向临王身侧的青衣娇女。
莲青色的丝锦百褶长裙,裹住她那身冰肌玉骨,头上的发髻也不繁复,如她的衣裙那般简约优雅,上面斜斜地插了一支白玉吊坠流苏,清雅灵动。
她的表情始终淡淡,眼睛很吝啬的,目光从未分一点儿给他。
他失落地移开了视线,拒绝了临王的好意,猛地翻上马背,调头离去。
“等等……”一个娇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席牧心一跳,难道她回心转意了?
他怀揣着惊喜,从来没有这样期待,迅速转过身来,然而,迎面而来的一抹宝蓝色身影,便如同一盆冷水兜头直下。
席牧一场欢喜落了空,脸色发黑,十分不善,盯着眼前娇娇俏俏的少女,“你是谁,叫本将何事?”
少女即是二公主的女儿阮萱。她掩住羞涩,将背后的东西呈上来。
席牧也没有去接,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
阮萱把东西强行塞到他手上,语速很快,“劳烦将军帮我把东西交给策哥哥,这是给他的生辰礼物。”他在遥远的西越,她无法与他碰面,不能为他庆生,便只好准备了礼物托席牧送过去。
席牧郁闷,自己乃堂堂大将军,什么时候沦为替人跑腿的?不过对方是王室中人,看关系,好像还是渐青的表姐妹。既是她的亲戚,那么就顺便帮一帮吧。
替她捎了礼物,席牧回头深深看了那抹青影最后一眼,一夹马腹,一口气驶出五十里路。
巍峨壮美的临宫再也看不见了,只在他脑中残留模糊的影子。行马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他再次回首,眼前所见是一片枯黄的山林。
他的心突然一阵抽痛,眺望着远方,心中的不舍浓重到他无法承受,使他想要调马回头去找她。
可是,脑海中又浮现她冷清平淡的眼神,那句“你一日是越国人,便一日是我的敌人”硬生生地斩断他的退路,驱使他往前走,不能够回头。
梁英看在眼里,摇头叹气,忍不住说:“后悔就回去吧。你这个人就是好面子,自尊心强,太过拘束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