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缩,往日的回忆顿时浮现眼前,历历在目。
“叶菡,叶菡……”喃语数声,他抬眼对上云策的眼,急切追问:“叶菡是你的什么人?”
“什么人?”云策垂眸嗤笑,“二十二年前,东临荔河畔出生,你说会是什么人?”
越王呼吸急促,眼神热切,惊疑道:“你是……你是我和叶菡的孩子?”他第一个孩子,是在东临边界的荔河诞生的。
云策眼中并无温情,嘲笑他,“坐拥三宫六院的越王陛下,总算想起来了,真不容易。”
越王看着他这张俊秀的脸,突然发现,他与他年轻时,还是有几分相像的,而那鼻子眼睛,像极了叶菡,怪不得第一次见到他时,只觉得他这双眼睛似曾相识。
“想不到,叶菡最终还是给我生下了孩子,免我孤家寡人过一生。”越王神态动容,“当时我已离开了她,回了西越,留她一人在东临,那时她明明跟我说,会堕胎……想不到,她最后还是给我生下了你。”
云策见他眼中的慈父神色,只觉得讽刺,“这世上,想不到的事情多了去了。她当时以打胎胁迫你,你满不在乎,抛妻弃子执意要回西越夺权,反正夺得王位,你妻妾满堂,子孙绕膝,不缺她一个女人和她腹中的孩子。但你想不到吧,终其一生,没有子嗣。”
越王的脸色苍白,胸口的剑还未拔去,疼痛无边蔓延,但他心里欢悦,扯开嘴角道:“谁说我无子嗣,你可不就是我的儿子?”
“呵,”云策并不想他得意,悠悠开口,“你可知,为何这么多年来,你没有一个子嗣?”
越王嘴角笑意消失,心沉了下来,难道……
云策残忍地说出当年实情,“她知道你是狼心狗肺之人,迟早会抛下她,是以在你离开之前,在你的饮食里下了毒药,让你一生无子。”
越王怒急攻心,吐出一口血。“毒妇……当真是毒妇人心!”
一旁的渐青很快消化了云策是越王儿子的事实,说道:“像他这种抛妻弃子的人,没资格活在这个世上,就让我送他一程。”说完,她要去握那柄剑。
“渐青,不要杀他。”云策呼吸,语气带上了恳求。
渐青俏脸冷若冰霜,“他抛弃了你母亲,害她孤苦一生,最后丢下年幼的你撒手人寰,若不是你运气好极,碰到临王游历荔河收你为义子,你也早就不在人世。我不懂你为何还要护着他这个无情无义的人?”
“他对我有用处。”
越王听得他云淡风轻的一句话,让他整个人如坠冰窖,冷得他浑身发抖。
救他,不是因为他是生父,而是他别有用处……
渐青下颌抬起,漠然道:“他对你是否有用处,于我无关。你该知道,我为了今天,筹备了整整三年。我绝不会放过他的!”
干脆利落地拔下鬓间的莲花簪,直刺越王喉咙!
“不可——!”
有两道声音传来,一道清悦,一道沉厚,恰是席牧来了。
接着,她腰身一紧,被人拦腰抱起。
渐青在他怀里挣扎,“放开我!我要杀了席鹏狗贼!席无衡,我让你放我下来,听到没有?”
席牧铁臂收紧,全无放手之意。冷静道:“我不会让你杀了王叔。”
“他杀了我父王,我为何不能杀他为父报仇!”
席牧一顿,声音低沉,“你若嫁给我了,他也是你的王叔,你的亲人了。”
“谁要嫁给你!”渐青恨恨地瞪他,“放开我,别让我再说一遍!”
席牧不管她说几遍,也不会放她去杀人。扬声对外道:“传太医!”
“无衡,先别声张。”云策在这时候阻止他叫人来医治。
方才那些话,都叫他听见了,得知了如珩是王叔的骨血,也就是他自家的堂兄弟,震惊并不比越王小。
当听见虞渐青叫他云策,又提他是临王的义子,他顷刻明白了两年半载的友情原是算计一场。
他不是不生气的。
“再拖延下去,王叔会因失血过多而亡。你不急着救治,反倒拖延下来,是为了什么?”
越王倒在床上,气若游丝,已在濒死边缘,听到席牧的话,他眼眶一热,险些落下泪来。
与他亲近的人这些人当中,到头来还是他的侄儿无衡对他是忠心实意的。
如果今日他逃不过一死,那也是他自作自受。是他不听信无衡,不信虞渐青包藏祸心,受了她的离间之计,才落得今日的下场。
“无衡啊……”他努力地睁着眼睛,望着席牧的方向,“王叔最对不住的,就是你。”
席牧绷着脸,“王叔放心,有无衡在,没有谁能够在我的眼皮底下,伤您性命。”
云策知他话中有话,转眸看他,苦笑道:“无衡,我不会做出弑父这种事,你不必……如此防我。”
席牧不看他,“谁知道你会不会。”
云策摇摇头,不想再与他多说,转身看向狼狈的越王,“把王位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