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幸好她及时忍住,鼻子一抽一抽,瓮声瓮气地如实答道:“我想起了以前一些事...”
“什么事?”此时的陆筠声音温柔,或许是带着愧疚,她总觉得今晚这一场大哭和自己脱不了关系。
“那时你说你会嫁人的,现在你还是想嫁人。”
陆筠眯了眯眼,脸上扬起一丝捉摸不定的笑意,低头去吻她眼角挂着的泪珠,“所以我没有食言啊,你到底哭什么?舍不得我?”
柔柔和和的声音就像是夏夜里醉人的清风,撩得人心神荡漾,韩茉理觉得舒服极了,放松下来,“我只是怕死了一个人的日子...”
“你不是还有我?”陆筠笑。
她立即答:“你不也还有我,为什么非要嫁?”
“因为没人给我正名啊,我不嫁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不不不,不是伪更,我不太了解晋江,感谢无孔不入的太医,这里放一章出来遛遛
☆、并非不懂她
凌晨,安静的卧室里忽然窜出一阵风,紧接着就是砰一声厕所门被用力关上的声音,宽大的公寓许久没有如此大的动静,像是林子里惊蛰的飞鸟,所有的微生物都在一瞬间惊醒,然后可以看到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也跑了出来...
“伊人你没事吧?”
里面的人没有做声,只能听到源源不断的冲水声,夹杂着快速的抽纸声,门外的拍门声依然继续,泠伊人缓缓舒了一口气,“我没事...你把我的睡衣拿来...”
没错,她是光着身子从床上跳下来直奔厕所的,十分钟前她和美丽娇羞的方老师正坦诚相对互相蹭着睡大觉,刚翻了个身一阵风袭来,她两眼一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门而出,活了这么多年,凡事都讲究“小火慢炖”,唯独在上厕所风驰电掣,特殊体质害死人啊!
门一开,方绮绿揪着衣服紧张地看着她,嘴上埋怨道:“让你去医院看看你不肯,吃点药总行吧?大晚上不是折腾人么!”
泠伊人在她的帮助下慢悠悠地举起手套衣服,含糊地点点头,皱着眉头苦兮兮地往她肩膀上靠,“好疼啊,肚子都拉穿了...”
方绮绿哭笑不得,轻轻拍着她的背,轻笑道:“让你那晚吃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现在可后悔了?”
“不后悔...”弱弱地答道。
方绮绿一气,“你...”
“你倒是说说,明天该怎么办?让人家等我们俩?”原来定好早上十点首都机场相会,十一点半直飞三亚,可某人这个情况,怎么能出门?
穿好了睡衣,把方绮绿像抱抱枕一样抱在怀里,哼哼唧唧了几句,渐渐也有了困意,唯独怀里的人还头脑清醒,不停埋怨着她当初的不顾一切,现在好了,好不容易趁着自己的学生外出写生一个月顺利请了假,这个小魂淡还整出这么多事来,看着她身体不适,自己也不免心疼。
果然到了白天,一个电话打给组织者,告诉对方可能要延迟时间去,季博延在电话那头大惊小怪,“你这是扭着腰了还是?要不要秦一川从东南亚给你弄个医生回来?”
泠伊人的小脑袋就垫在方绮绿的小腹上,随着她呼吸的起伏而动,声音虚虚的:“给我带红毛丹...”
话音刚落就被方绮绿捏住了鼻子,只听季博延在那头笑:“可不巧,红毛丹三亚就有,要到六月呢,我们可去早了!”
她在这头瓮声瓮气地答话:“不要了...”
挂了电话,方绮绿气得批评她:“你还是不长记性,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跟个...”
“小绵羊?”她抬头看着她,两个黑亮的眸子闪着亮光。
方绮绿暗笑,脸一扬,哼了一声,“小白眼狼!”
她也不生气,呵呵笑着,“羊和狼是绝配...是绝配...”
安宇翔的身高在屏幕上看一点也不占优势,只显得鼻子高挺,线条硬朗。方绮绿脸上的神色青一阵白一阵,回头看了一眼浴室,从厚重的门里传出欢快的哼歌声,她深呼吸一口气,开了门。
安宇翔看到她倒是平静,略微低了低头,他长得高,一低头好似一朵乌云压下来,或许又是他天生气场强,气势压人,让方绮绿紧张得冒冷汗,定定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最后还是安宇翔先说话了:“你好,听说伊人身上不大好,我来看看她。”他说话客气,嘴角微微勾着,似乎是想让她放轻松一些,毕竟这是她们家,不是他家。
“请进...”方绮绿赶紧把他迎进来。
安宇翔有段日子没过来了,他也觉得奇怪,每次过来都觉得这房子变着不同的花样,有时是玄关的摆设不一样了,有时是桌布颜色换了,而这次,是气息变了。
以前泠伊人独住时这房子是冰冷的,和房子的主人一样的性子,古怪又孤僻,如今一切都不一样了,从诺大的落地窗穿透进来的阳光都异常活泼,或许这是他的错觉吧。
方绮绿给他沏了一杯茶,在他身前坐下,脸上挂着恬淡的微笑:“伊人在浴室,很快就出来。”
安宇翔微微点头,“嗯...”
接下来是无尽的沉默,两个人都不说话。
拿起茶轻轻呷了一口,抬眸环视了一圈,安宇翔说:“这房子是哪里变了吗?”
方绮绿怔了怔,下意识就跟着他的目光在房子里扫视了一圈,“没有吧...”
她这副单纯无害的神情,目光流转间的小细节无一遗落全都落在了安宇翔的眼里,这样的女人,或许就是她想要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