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我指着刚过来的路口,道:“三哥,该拐弯了。”
侯老三踩了脚刹车,不好意思地说道:“说话说的走超了……”他将车子打个弯,驰入正路,接着说道:“老霸以为聂峰骗他,起初还不敢走,后来见聂峰当先而行,爬起来跟着他一道走了进去。聂峰进了老霸的窝,毫无惧色,道:‘老霸,我这人有个脾气,我跟谁对上了,只有两条路走,若非化敌为友,就是你死我活。刚才你的人散了,咱俩一对一,你觉得你的兄弟多,肯定不服气。我现在到你老巢来了,你将你的兄弟全叫来,说好了,要不我从这里杀出去,要不你们杀了我。来!叫人啊!’聂峰这手让老霸打心底里怕了,他虽是痞子头,但是让他杀人,他还真不敢。老霸最后草鸡了,道:‘行,也别你死我活了,这样,我们化敌为友。你年纪比我大两岁,以后你就是我大哥,也是我们兄弟们的大哥。’自此,聂峰就成了这县的老大,他的小饭店越做越大,后来承包了电业宾馆,再后来控制了县里的餐饮娱乐业。有了钱,又通了外面的路子,从外面走私轿车,往外走私文物。”
张胡子诧异地问道:“走私?有海军、边防和缉私局,他路子都通?”
侯老三笑道:“他们县是老根据地,军队里人多,还有几名大官,聂峰赚了钱,就打通了与军方上层的路子,现在他的船在海面上,无论是军队还是边防,都装着看不见,所以生意越做越大,我们手里那点钱,跟他没法比。”
张胡子又问道:“这人仗义不,别黑吃黑,我们去了会吃大亏。”
侯老三摇了摇头,正色道:“张叔,别看你在道上这么多年,始终没吃透一个理。无论是黑还是白,不讲规矩的永远做不大。聂峰干的这行,干的就是信誉,若是黑吃黑的传言出来,大家谁敢来找他?聂峰在道上出了名的仗义,他手下的兄弟规矩最严,而且这人嘴还很严,从他嘴里你永远套不出话来,所以高层才信任他。他又不贪,每年拿出大把的票子送人情,对下面的兄弟严归严,但是发的钱多,所以兄弟们都服他。周边的地市县,发生什么大规模冲突,只要他到场,没有不给面子的。”
到了我们县,侯老三先将张胡子安排住下,又让人将面包车开到汽修厂整理一番,然后将封一铲叫了来,一起为张胡子接风。因为要商议事,侯老三别人谁也没叫,只有我俩和张胡子叔侄。
席间,侯老三将服务员轰出去,将胶王坟的事跟张胡子一五一十说完。张胡子讽刺封一铲道:“就你那两下子,还盗王坟?这是西汉坟,里面机关重重,正在阴脉点上,肯定有许多阴邪之物,就是你师父活着,也不敢单枪匹马盗这样的大坟。你这胆真够肥的,里面东西是好,你进得去吗?拿得出来吗?不好好策划一番,你这样贸然进去,百分百是个死!”
封一铲对这位师叔的讽刺斥责,只是唯喏点头,连辩解的话也不敢说,除了辈份摆在那里,估计张胡子肯定有一套让人心服的东西。
侯老三看不过眼,道:“张叔,你也别凶小封了,其实我们都沾小阳的光,只盗了邻近几个小墓,不敢弄大的。小墓里面也有好东西,回了本不说,若把货全出手,每人至少得分个百十万。小封说里面虽然发现盗洞,但是痕迹有进无出,看来不像被人盗过,但也正是如此,小封说太凶险,不敢往里走。这人一旦发了小财,就想发大财。望着下面这无数好东西,却一动不敢动,委实不是个滋味。小阳回来了,张叔也大驾光临,今天就咱四个,定一定,弄还是不弄,弄的话,咱研究个方案,分分工,抓紧时间准备。若是不弄,就将盗洞炸了,免得以后出事追到我们头上。”
张胡子冷笑一声,道:“你们呐,好路子不走,非得走坐大牢的路子。这样吧,我回京城弄得批文,批个保护性发掘古墓的项目,我们光明正大来办。小阳知道里面的玄机,就是文物管理部门派人来,花几个钱就能收买,那些人说是专家,只是些屁,三两招就吓得屁滚尿流,那时他们不敢进,不就是我们的机会吗?你们前面开的盗洞,不管好用不好用,先炸了。你们说的那个山鸡,别让他沾边。这些事情用不着他们,实在不行,处理一下武警的人,他们在四周一围,老百姓谁敢靠前?这件事情分一下工,我负责到上面批文件,组建考古队。小阳你抓紧时间,将我订制的那物催着抓紧时间弄出来。老三,最近将这个地方的县志文献都搜集一下。还有,你们炸了盗洞以后,还得让当地公安看好了,别的事情不怕,别让当地人找到别的团伙,万一将里面弄乱了套,到时候没有办法收拾。办这样的大事,光我们四个不行,还得找几个帮手。”
封一铲疑惑地问道:“师叔,我们六名家在这个行当够牛的,还有比我们牛的?”
张胡子冷哼一声,道:“你就是个猪脑子,王坟里肯定有毒虫、毒药、毒暗器,若是中了毒,谁给我们解毒?”
封一铲恍然大悟,道:“师叔要找毒王门的人?”
张胡子点头道:“这里离崂山近,毒王门的人就在山后。这事你们两个不用管了,你们也请不出来,这事得小阳去请。”
封一铲又问道:“还要请谁?”
张胡子环视一下我们三人,道:“你们谁懂得古阵法?法阵小阳懂,我说的不是古法阵,而是古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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