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几人也吓了一跳,离女子最近的紫衣男人怒道:“何人敢踹本公子的门?!哟,这么娇滴滴的小妇人,怎不将帷帽摘下来让小爷瞧瞧。”
慕听筠虽然有孕五月余,但裹在厚软的斗篷里,不仅看不出更显得身材娇小,帷帽垂下来的白纱为她的面容添了几分隐约美感,黄绍宇在风月地走惯了,看了一眼就断定这是个美人。
“呵,这位姑娘的故事当真是吸引人,不过姑娘的故事听了一遍只有一处是对的。”慕听筠并未理他,倚靠着门框与跪坐在底下的女子说话。
那女子有些害怕,强撑着问:“什么?”
“宰相夫人确实是个爱拈酸吃醋又蛮不讲理的,这一点你倒是没说错,”慕听筠慢吞吞走到她三步远外,冷笑着说,“你说你是公仪宰相的外室,那正好,与我回府吧。”
“怎么?小娘子与公仪宰相也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想要拿这个外室威胁公仪宰相?”黄绍宇压根不在意慕听筠的态度,在他看来,美人嘛,总是有些脾性的。
慕听筠秀美拧起,嫌他聒噪,“我与公仪宰相哪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相反我们之间清楚的很,毕竟他是我的夫君。”
立时,屋子里没有一丝声响,就连那女子的啜泣都消失了,黄绍宇只是个四品官员的儿子还未出仕,本是将信将疑,但看慕听筠身后面无表情的两个护卫,心里已然相信了,顿时腿软的吓跪在地。
他抖的跟筛子似的,不敢想象自己方才竟然调戏了福宜郡主,宰相大人的夫人,话都说不出来了。
慕听筠不管房里吓到的人,只顾看着那女子,“走吧,既然你这么想见我家夫君,那就随我回府吧。”
女子连连摇头,小声说句:“夫人恕罪,奴家只是出来糊口饭吃。”说完动作出奇麻利的爬起来,撞开墨芜跑出去。
“嘶……”墨芜被撞的偏了身子,肩膀生疼,暗自庆幸这女子还没不长眼往姑娘身上撞,忽然,她眸光一顿,注意到墙角出现一块原先没有的玉佩。
慕听筠表明身份的声音不大不小,又上来了几个护卫,不管是听到的还是没听清的哪还有人敢在他们附近听墙角。墨芜慢慢挪过去,将那枚玉佩收进袖子里。
人跑了,慕听筠也没让人追,让久安记住这些人后,扶着墨芜的手慢步下楼,掌柜的已经得了消息,在楼梯处点头哈腰的道歉,慕听筠安抚一句便上了马车。
经此一事,慕听筠也没了回娘家的心思,只想好好睡一觉,她揉了揉额角,让久安返程回宰相府。
襄南郡王府,宁蕴懒懒的靠在美人榻上,手边是一碟奶酥,她一手翻着书册,不时捏一块奶酥。
霍伯曦进门就瞧见她这副模样,微不可查的皱眉,这一个多月他来过四次,次次都见她惫懒如斯,全然没有刚嫁进府时的谨慎勤快。
“可是有不舒坦?”
讶异的看他一眼,宁蕴在侍女的服侍下起身,“并无,只是冬日的屋子里暖和得让人犯困,王爷今日怎的有空过来?可要在这儿用膳?”
“只是来问你一件事。”霍伯曦面色淡淡,让人都退下。
宁蕴已猜到他想问什么,很干脆的颔首承认,“是妾身安排人去做的。”
“你想做什么?”霍伯曦蹙眉,他从不认为这个上赶着做他郡王妃的人会做什么多余的事情。
“王爷以为呢?”宁蕴倒了杯热茶,热气氤氲得脸上染上几许绯色。
霍伯曦眯眼打量她,总觉得她有哪里不一样了,但他无意探究,径直问道:“你想提醒她,襄南郡王府有异,或是本王有异?”
“宰相夫人是极聪明的人,应当已经知晓了。”
霍伯曦默了几息,倏地问:“你知道本王在她身边安插了人?也知道了本王的计划?”
“王爷说什么,妾身不明白。”宁蕴避开他的眼神,又啜了口热茶。
霍伯曦静静地看着她,声线浅淡,“不管你想做什么,莫要伤害慕听筠,否则你那弟弟,本王可不敢保证他能平安长大。”
竟然用成儿威胁她,宁蕴捏着茶盏的手一用劲,咬牙婉笑,“妾身定不会坏了王爷的大事,毕竟夫妻一体,妾身此生的尊荣都与王爷您挂钩呢。”
“你明白就好。”
霍伯曦负手走出宁蕴的海棠阁,转而走向一条小路,迎面走来他身边的近卫,躬身禀报道:“已经抓住了,王爷要如何处置?”
“杀了吧…….不,等等,”霍伯曦忽而止了话,眼神放柔,改言道,“算了,将她们送走吧,她有了孩子,还是少杀生为好。”
分明是柔情四溢的话,近卫却生生听得满身冷汗,上个月主子就以不宜杀生为由将那批未能完成任务的人拔了舌头,砍了四肢折磨着,怕人撑不过去死了就一直用上好的药吊着命,这样其实是更让人生不如死。
主子的这句送走,自然也不会是简单的送那对母女离开。
公仪疏岚下了朝后在官署处理政务,接到久泽传过来的消息后,推了面前的公文,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