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遭受一次生死危难!
玉宓站在包谷的身侧扭头定定地看着包谷。她真的很想看清自己这个小师妹,十四岁的年龄,还没有完全长开的身子骨,原本该是还带着几分单纯天真的年龄却有着让人难以捉摸的心思沉着和不按常理出牌的手段,甚至已经形成自己的处世原则。包谷给她的感觉就是年轻却老道,就像是已经活过一世的人一样。
包谷揉揉眼睛,把眼眶里的泪花子揉去,气鼓鼓地说道:“师姐,我们回吧!”吃力不讨好说的就是她!费劲心思出钱又出力,最后还要落得被数落她没气节。涅盘丹和那么贵重的宝药给出去,她比谁都心疼,可那些东西比起命来便又算不得什么了。
包谷没理会山门弟子那看向自己的目光,也没有回灵云主峰,而是回到自己最初居住的木屋小院。
小院里的灵药灵草被多宝灵猴洗劫一空,如今早已荒芜,院子里被新生的杂草占据。
玉宓跟在包谷的身后踏进木屋客堂,问道:“生气了?”
包谷气哼哼地叫道:“如果是我骂你没气节,你会不生气?”
玉宓说道:“不会,最多拳脚伺候一顿。”
包谷气结,扭头冲进卧房扑倒在硬梆梆、连套像样的被褥都没有,只要几张兽皮铺成的木床上。
玉宓跟进屋子坐在床边看着包谷。她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包谷,有时候成熟老道得令她都有些害怕,有时候又孩子气十足得让她无语。她说道:“别生气了,问你事呢!”
包谷憋屈地叫道:“你看不起我商人气,觉得我是末流手段上不得台面。”
玉宓说道:“我是怕你误走岐途耽误了修行。”
包谷把头埋在床上的兽皮中不理玉宓。
玉宓拍拍包谷,说道:“我有事问你。”
包谷是真不想搭理她师姐,可听她师姐这语气是真的有事,于是起身在床上盘膝坐着,有气无力地说:“问吧。”
玉宓问道:“你这些算计人、坑人的本事是哪里学的?”
包谷一听她师姐这一问就不是好话,气得七窍生烟,差点就想跳起来打人。她用力地推着玉宓,叫道:“你给我出去!”眼泪花子在眼眶里打几个转,没忍住,一下子全滚了出来。
玉宓忙叫道:“唉,你别哭啊,我是认真的,我挺佩服你的,真的。”任由包谷怎么推攘,她不动如山。
佩服还数落我没气节?包谷才不信玉宓的鬼话,委屈加憋屈地用力推玉宓,想把玉宓推出去。
玉宓看包谷不断地掉泪珠子,又哄道:“呐,你看我就挺笨的没你这些心思……”向来自认聪明的她,为了哄住包谷不惜自贬。
包谷的泪珠子掉得更厉害,气得心脏抽搐肝也在疼,她浑身发颤地气叫道:“你不就是觉得我老奸巨滑看不上我么!”
玉宓心道:“还真是老奸巨滑!看不上倒不至于啦,有时候挺有用的。”可她看包谷哭得这么厉害,不敢再说什么,只说道:“包谷,你别哭,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你师傅是谁,谁教你这些的?”
包谷吼道:“你领我进的师门,我师傅是谁你不知道?”
玉宓指指自己的太阳穴,说:“我是指头脑算……呃,头脑和理事能耐,不是指修行!”
包谷气得控制不住地抽气,心口气得生疼。她明白玉宓是指什么了,她气呼呼地叫道:“我爹!”她咬牙切齿地叫道:“你敢看不起我爹说我爹不好,我跟你翻脸!”
玉宓无奈地说道:“我没那意思。我只是有点好奇。我们是师姐妹,师从同一个师傅,无数次一起出生入死,自我踏进修仙界来,你和小师叔算得上是我最亲的人了,我却经常觉得看不懂你、不了解你。若是别峰的同门师兄弟不了解也就罢了,我俩同处一个屋檐、遇事都拴一起,所以想多了解你一些,问问你的过去和你怎么长成现在这样的。”
包谷听得玉宓的话说得中肯,她师姐想了解她也是在乎她,总好过对她不闻不问强。她心头的气稍微消了些,说:“也没怎么乱长啊,我爹带我见过一些世面,教过我不少东西,我自己也在孙秀才那里看过不少书,从书上学了很多道理,有书上说的,有自己根据书和人情事故、还有我爹教的东西自己琢磨出来的。”
玉宓叫道:“就这样?”她叹道:“唉,那你还真是天才!”
包谷扔给玉宓一个白眼,说:“你还记得青山郡大旱么?”
玉宓说道:“当然记得,现在那地火蟾蜍的皮还在我的储物袋里留来做药呢。”
包谷说:“三年大旱,整整三年多的大旱,饿死了很多人,家破人亡者不计其数。我家卖粮,大家都认为我家的粮多,各式各样的人都上我家来要粮。我爹在大旱的第二年,热毒症加重病得卧床不起,来要粮的人多到我连门都不敢关,一旦关门,门都得被人劈了。我怕加重我爹的病情,只能自己想办法应付那些来要粮的人。”她抱着盘起的腿,淡淡地看了眼玉宓,说道:“我处世的方式就是在那时候跟他们打交道练出来的。”
玉宓想了想,问:“当年去你家要粮的人在你家闹出过人命么?”
包谷说道:“有半夜来我家抢粮的。隔壁周大娘的儿子是捕快,叫来衙门的人来收拾过几拨,死伤难免是有的。让周大娘的儿子喊他们衙门的同僚过来一次每人给半斤细粮或一斤粗粮,只要我这边有事,给点讯号他们就能以最快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