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仔一个最辛酸的事就是找工作,失业,再找工作,再失业整个人生就是这样悲怆地轮回。不知何处是归宿,不知何日可稍歇。不知何时可成家立业,更不知何时可生儿育女。一切全凭老天的安排。甚至有老婆的都是劳燕纷飞,一年难得一合。其它时间都让别人受用了。而男人们嫌了钱也是花在了别的女人身上。有了儿女也是留在了遥远的老家,没人管没人亲没人痛。小时候叫留守儿童,长大了叫穷二代。
是劳燕就还得飞呀,直到泣心沥血累死为止。黄健民回到深圳就找回了先前那家杂志社,和袁总编说好了,租他一个架子床位,一月三百。闲时没事帮他跑跑腿。袁总编也是出于多个朋友多条路的考虑,象做他们这行的就是需要广泛的人脉,无论是哪一种人脉。到时自己实在维持不下去落难时,也好多些人帮自己。这样黄健民反而和袁总编成了好朋友。
每天早上八点钟,黄健民就迈着坚定的步伐,迎着深圳**辣的骄阳,朝着深圳人才市场大步走去。一天一天地坚持着,他坚信水滴石穿,他坚信绳锯木断。下午就回到杂志社帮着听听电话。借机和阿艳打打电话,相互说着一些暖人的话。
日子一天天的过,工作还是没有着落。转眼两个月过去了,钱也所剩不多了,黄健民的内心也愈来愈焦急了。打阿艳的电话也少了一点,关键似乎也不是黄健民不打,而是两人要说的话也越来越少了。现实越来越残酷,未来会更好的美好憧憬,如海市蜃楼般,连他自己都不信,有时拿起电话还不知该说些什么。有时就是东拉西扯一些厂里的事。老黄还是辞职了,老熊没走,江志军也还在,厂子还是老样子。
一天下午,黄健民正百无聊赖地翻看着报纸。突然电话响了,是阿艳慌张的声音。
“阿民出大事了,海关封了我们厂,说是什么税的问题。老板去了韩国没回来,方总不知去向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阿民问自己,“凉拌”自己回答了自己。这一刻他感到无限悲凉和无能,居然都不能给自己亲爱的人一个立锥之地,自己还算什么男人,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和能力可以娶她做老婆。
“要不……,我和袁总编说一下住到这边来。”阿民试探着说了一下,其实他也知道袁总编也不可能答应。外面租房也没了钱。真是万般无奈,再过几天他自己连饭钱都不会有了,说不定就流落街头了。
阿艳知道他住的是架子床,从听筒里听出了他的无能为力,说了声“谢谢,我去东莞亲戚家。”说罢挂了电话,趴在桌子上就呜呜哭了起来,她是多么的无助呀,她东莞哪有什么亲戚呀,要是这边有亲戚当初就不会被赵副总欺负了。她多想他的男人能够勇敢地站出来接纳她,她多想有个坚实的肩膀可以依靠,她真的好伤心好绝望……
在听到听筒“啪嗒”一下的瞬间,他知道他和阿艳再也不会有任何关系了。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自己却无能为力,这样的男人算什么男人,有哪个女人会再看得起这样的男人。黄健民用头在桌子上重重地撞了两下,起了个包,但还是没心里疼。
六个月的工资没发,现在围厂了,显然老板是跑了不会再回来了。那些工人没反映过来,瘦长脸江志军,三角眼一转,情况不对,他跑上写字楼去想要搞几台电脑抵工资,反正现在群龙无首。
他跑到楼上一看,韩美艳正在那里呜呜地哭。忙跑过去。
“喂,怎么哭了。”关心一个美女就是机会,尤其是在哭的女人。如果她接受了你的安慰,就等于接受了你的一半。这点江志军非常懂。
“没什么。你上来干嘛。”她擦一把眼泪。
江志军忙递上一张纸巾,韩美艳接过,有点感激他的细心。
“是不是结不到工资又没哪里去?”江志军猜这时哭肯定是因为这些,下面还有多少没着落又没钱的工人在哭呢。
猜到她心里去了,她望着他点点头,这时候也没什么不好意思了,求生是第一本能。
江志军大喜,对这个平时美丽又不失清纯的女子,早就垂涎已久,可是人家看不上自己。这可是大好机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现在要搬走的东西可就不止电脑还有人了,他为自己的快速反应大加赞叹。
“跟我走,我有办法,我在外面租了房子。”江志军,够江湖地说到。
“真的吗?”韩美艳有点狐疑,更是惊喜,无论如何自己有个落脚地了。
“真的,不过你现在得帮我做些事儿?”江志军知道这样说可以更让她坚信,有时相互帮助更显真诚,更让人相信你是没有其它的意图,尽管还是包藏了祸害心。
“你帮我搬那个小打印机,我搬电脑。”
“这不违法吗?”韩美艳有点惶恐地看着他。
“你傻呀,现在这些都是无主的财物了,老板一定是跑了,这是抵我们工资。他拖欠我们工资他们违法。”江志军解释道。
“噢,这样啊。”韩美艳顿时明白过来,赶快搬了起来。
“等他们明白过来,我们就抢不到了。”
“那也出不去呀。”
“没事的先放你那,现在海关是封存东西,但找不到老板来处理,他们就会撤了,要不那么多员工管他要吃要喝,要工钱。他们才没那么傻呢”
果然,到晚上海关的人就撤了。看到江志军和韩美艳用仓库小推车推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