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爸妈,又怎么可能变成现在这样支离破碎的样子!
“我家里人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又算哪颗葱,凭什么来管我们的闲事!”
哪颗葱?
“说起来这些事本来与你无关,”井溶忽然就懒得跟他计较了,“你走吧。”
老黑担心秦姚再闹幺蛾子,又在手上加了一把劲儿,秦姚瞬间疼的脸都白了,缩在地上哼都哼不出一声,哪里还能再追?
车子转弯的时候,井溶顺势往后看了一眼,就见本该已经恢复行动能力的秦姚依旧捂着脸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老黑小声道:“我没下死手。”
井溶嗯了声,“我知道。”
他没下重手,自己也没有,只是秦姚一时之间接受不了现实生活中的一切都大变样而已。
苟局长亲自过来接的,井溶见他面容憔悴,眼睛也有些红肿,就安慰道:“节哀顺变。”
“唉,还能怎么样呢?”苟局长叹了口气,“人有生老病死,这是谁都没办法强求的,帝王将相都没长生不老呢,咱们这些老百姓又能怎么样呢?”
说完又看顾陌城,“倒是劳您二位都跑一趟。”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本分而已。”井溶说。
几个人上了车,苟局长先用力搓了一把脸,等脑袋稍微清醒点之后才说了具体情况,“老爷子三天前的晚上突然就不行了,我们连夜送到急救中心,好容易救过来了,可是医生说情况不太妙,昨天就告诉我们说不行了,就这几天的功夫,让准备后事。”
老爷子打从几年前身体就不好,家里人也有了准备。加上之前顾陌城帮忙,也叫他“见了”长子,算是了了心事,没什么遗憾了。
说到这儿,他又对顾陌城感激的抱了抱手,“顾大师真是没的说,上回的是我们一家人都记在心里,一直想找机会好好感谢一回。前段时间我这里也不大清净,二位又去了南边度假,算是不赶巧了,这回到了这儿,说什么也得让我做一回东,不然您就是不拿我当人了。”
他的话说的诚恳至极,而且本来这次的事情也不可能一天半日就完成,且如今尘埃落定,井溶倒没再推辞。
望燕台的天气又不同于苏子市,又干又燥,火辣辣烤的人皮疼,就这么几分钟,顾陌城就觉得脸上冒出来一层油。
老爷子的情况不太好,家里人寸步不敢离,生怕什么时候就要走了,都在医院陪着,这会儿看井溶和顾陌城来,都纷纷上前。
“二位可来了,”一个中年美妇上前,态度十分亲热,“上回的事还没来得及道谢,这次又要劳烦您了。”
这人之前顾陌城和井溶也都见过,是苟局长的太太肖萍,为人挺八面玲珑的。
眼下这种情况笑也不合适,井溶就微微颔首示意,“没什么。”
他跟顾陌城进去看了看,发现老爷子的情况真的不能再拖,出来后直接要老爷子的生辰八字,准备等会儿就出去看看。
早有准备的苟局长马上递过去,又瞧了瞧旁边靠墙坐着的一个老太太,压低了声音说:“那是我姑姑,我妈走后那些年没少照顾我们家里人,她几个孩子不成器,我是一定要给老太太养老送终的。不瞒您说,老太太年纪也大了,这回老爷子一出事,刺激太大,人也有点儿糊涂了,估计也就这几年的事儿。现在好地皮越发紧俏,我就想着,您能不能帮忙再找一个?以后万一老太太有个好歹,也不至于抓狂。还有先前我妈的坟,我琢磨着趁这次一块迁过来,也省的两个老人家到了下面还分隔两地,那多孤单。”
华国人尤其重视死后事,人口又多,这几年墓地面积越来越小就不说了,关键是很多时候有价无市,有钱也没出买去。
原本苟局长还觉得老爷子好歹能撑过今年去,谁知道突然就不成了,所以到现在墓地还没定下,就有些着急,自然不想过几年再急第二回。
其实一开始苟局长还想让顾陌城帮忙看看姑姑,能不能改善一下什么的,但顾陌城看了之后就摇头,说这不是外力作用,就是到岁数了,全身器官和功能都正常衰退,一般药物根本无用,也只好作罢。
井溶点了点头,“应该的,不过您这一下子要三块风水宝地,可能短时间内没那么赶巧,我先紧着二老的。”
“那是那是,”苟局长连连点头,“这事儿您拿主意。”
他妈都死了多少年了,爸也危在旦夕,好歹姑姑还没什么明显的大毛病,拖个一年半载的估计也没事儿,自然要有个先来后到不是?
几个人商议一回,老爷子的生命体征又突然下降啊,苟局长不敢马虎,就又让医院那边叫走了,临走前还一个劲儿的赔不是,留下秘书送井溶和顾陌城出去。
司机过去开车了,顾陌城他们就在医院大堂等候,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两位请留步!”
顾陌城和井溶闻声回头,发现是刚才在病房里见过的一个年轻人,应该也是家属之一。
两人怕是苟局长又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