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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有什麽误会──”刘楚玉摇了摇,表示自己并不知情,又看向何戢道,“你不是正养伤中吗,怎麽又答应出席这无聊的宴席?”
“义阳王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刘楚玉的话提醒起何戢,自己受刘子业杖责的原因,他又恢复生疏的语气对刘楚玉道,“再说,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总要出来走走──”
“义阳王的面子──”刘楚玉有些好笑地开口,“其实,你是给吴氏面子吧?”
吴氏莺莺当初是项时月的侍女,以项时月同何戢的关系,吴氏同何戢当初只怕本也是极熟稔的。之前急着赶来找何戢,刘楚玉没来得及多想,现在想来:自己碰巧听到刘昶要谋害何戢这事,只怕是吴氏设计好的。可吴氏为什麽要这麽做呢?
刘楚玉看向何戢,只听得他坦然挑眉开口道,“我与吴氏本就是旧识,即便如此,又有何不妥?”
“没什麽不妥──”刘楚玉忽然收起玩味的笑意,目光幽幽地望向洞外,“我只是好奇──今日之事她到底在其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你是指义阳王要害我之事?”
何戢蹙眉,忽然想起多日前,她收到的请帖,上面修娟的字迹正是吴氏的手笔。
第六十一章 莺莺
人的适应能力是很强大的,尤其是对於不能改变的事实。
对於怀孕这事情,刘楚玉从一开始的难以接受到淡然处之,到最後甚至生出隐隐的期待。她开始按照太医的嘱咐进食作息,悉心养胎,闲时也猜测一下肚中究竟是男孩还是女孩,偶尔也会翻看一下书籍,想想孩子日後的名字......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得给孩子找一个父亲。
何戢挨了杖责,和离之事暂时被压了下去,但刘楚玉深知以何戢的性格,这事绝对没完:等他伤好能再次上朝时,他绝对会在朝堂上重提此事,一次上奏,可能被当做儿戏,多几次,刘子业也没办法掩盖过了。
其实说到底,何戢之所以想要同刘楚玉和离,在意的不是自己带了绿帽子,而是孩子出世将让何家蒙羞。对此,刘子业也私下找过刘楚玉,说出自己打算:让刘楚玉佯装生病入宫静养,神不知鬼不觉地生下孩子。以後刘子业就对外宣称孩子是後宫某个奴婢生下的。而何戢与刘楚玉则继续保持着有名无实的夫妻关系。
其实这是个好主意,一来,刘楚玉以後可以随时入宫探自己的孩子,二来,孩子一生下来就身份尊贵,也没人去质疑他父亲是谁这问题。
但刘楚玉却不同意这个提议,原因有两点:一,自己生的若是男孩,只怕以後免不了被其他皇子残害,性命恐有危险。二,刘子业是什麽品行,刘楚玉很清楚,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将来也性格阴暗。
刘楚玉也想过将孩子悄悄生下来,抱出府内养大,但自己好歹堂堂长公主,没必要这般委屈自己的孩子,再说,刘楚玉从小因为寄人篱下受尽欺辱,如果可以,她希望孩子一出世,就能给他想要的一切,护他一世周全。
因此,给孩子另外找一个父亲这事就成了当务之急。
尽管只是给孩子找个便宜爹爹,刘楚玉却也不想随便。她希望孩子名义上的父亲品行端正,最好还受人敬重,可惜,这样的人又怎麽娶声名狼藉的自己呢?
刘楚玉头疼之际,她九皇叔刘昶三十岁生辰也来了,王妃照旧地将请帖送到了公主府上。
刘楚玉一向不喜欢这些无谓宴席,本想着当日称有恙在身,派个人过去送件礼物就好,谁知何府那边却传来消息,驸马何戢也收到请帖,并答应出席。
自己还没同何戢和离成呢,这请帖就开始分开成两份了。刘楚玉不知该赞自己九皇嫂聪明还是该赞她多事,更搞不清何戢怎麽会应邀。不过刘楚玉却清楚,要是自己不出席,只怕何戢肯定借此机会让所有人知道──他们夫妻关系早已终结。
虽然这是迟早要公之於众的事实,但,在刘楚玉没确定新的驸马人选之前,她还不想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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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的宴会,刘楚玉如约出席。
马车还没在王府门前停稳,便有丫环小厮迎了上了。刘楚玉经由刹珞扶着下了马车,等了片刻,却没见个主事的人出来。
“客人太多,招呼不周之处,还望长公主殿下恕罪。”小厮陪笑着将刘楚玉往前厅带去。
“驸马来了吗?”刘楚玉状似不经意地开口道。
“半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