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煮的元宵煮好了吗?”
“公主……”敛晴几乎快要哭了。
“殿下既然想吃完元宵再上路,你便去吧——”内侍总管当初也承过刘楚玉的情,打发了敛晴走后,有些感慨地在刘楚玉身旁跪下,“殿下,老奴……”
“我知道,你也是无奈,不是你端毒酒来,也会有别人端来,有什么差别吗。”刘楚玉淡淡出声。
“殿下宽宏!”内侍总管感激地拜首,过来一会又道:“殿下身前面首无数,如今这情形……殿下放心,奴才定会安排个人陪殿下上路的。”
刘楚玉有些恍惚,也没有去琢磨内侍总管话里的意思,等敛晴端来元宵后,她默不作声的将其吃完,随后将毒酒倒入杯中一饮而尽。
没有预料中的疼痛,只是脑袋有些晕沉,刘楚玉疲惫得想要阖眼,却见侍卫将流玥带到了自己身边。
“公主要上路了,你陪着她一起吧!”不知是谁这么说了一句。
刘楚玉困意上头,也听不清流玥骂了些什么,只见到侍卫强行扣押着他,将毒酒灌了他的口中。
死都死了,还非要让她做一回孽,刘楚玉心头叹息,却无力阻止什么,只无奈地挤出一个讽笑,而后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最近这两章都挺多字的,可以换评论吗……)
失算
今年的冬天,建康城尤为的冷,梅花山山脚下,天地已成一片白茫茫的静寂。冷风刮过,枯秃的树枝颤抖着抖落,
清早,远处的村庄虽然清清寂寂,但仍有几缕炊烟,袅袅升起到空中。
年关将至,本该是一派欢乐热闹的景象,奈何今年朝政动荡波及百姓,人们心头惶惶,也不敢大肆庆贺。
山林深处,传来铲锹挖掘的声音,一声紧着一声,几个官兵模样的正在挖什么东西,从他们一旁熄灭的灯笼看来,他们已经动作好一阵了。
离他们不远处,侍卫扶着何戢站立着,他脸色却是苍白,干裂的唇角边还带着尚未擦干的血迹,一脸焦急,恨不得自己也上前帮忙的样子。“铛”的一声乍响,前方挖掘的几个一怔之下纷纷停了手,虎口处被震得发麻。几名官兵加快动作,挖的坑越来越深,坑中竟然是呈现出一方黝黑的棺木“愣着做什么,赶紧打开。”何戢拖着不便的身子大步向前,两个拿了铲锹的士兵不再迟疑,立即着手准备开启那棺木。
钉合棺木铁钉打地很深,仿佛在落棺的那刻就有人故意要将一切都钉死在里面,不容其逃脱。
两名士兵费了好一番劲才将棺木撬开。
太阳渐渐升起,晨光照入新制的棺材盒里,里面空空如也。
怎么会这样?!
何戢愣愣看着棺材不知该松一口气还是该紧张。
有马蹄声从远处而来,何戢抬头就见到了远处的刹珞正疾驰而来。
“何大人——”刹珞勒停了马,翻身下来就朝着何戢而去。
“何大人,我家主子有话同你说。”
刘楚玉?!何戢激动,而后才想起,刹珞的主子其实是储渊。
何戢当即摒退了那几名士兵,开门见山地问刹珞道:“公主人呢?如今是死是活?”
“皇帝下令赐死山阴公主,公主自然已经死了。”刹珞神色平静,“还请驸马节哀。”
“死了?!”
何戢脑袋虽不算灵光,但在此处见到刹珞,怎么回想不明白棺材被人调换了,当即问刹珞道:“她人现在何处?”
被质问的刘楚玉此时此时正从棺材中醒了过来。
四周一片漆黑,但却并不安静,刘楚玉能感到身下物体的晃动,外面细微的声响和肚子饥饿的感觉提醒她,她似乎还还活着。
这是棺材里吗?是皇帝赐的毒酒失效了,还是自己命大?
刘楚玉伸了伸手,想要感受自己的躯体是否还存在,下一瞬,一冰凉有力的大手便伸了过来,一阵摸索,而后大力地掩住了她的口,甚至她的鼻息。
死一次没死成,还要死第二次?刘楚玉身子本能挣扎,大脑却异常愿意配合对方的举动。
刘子业都死了,她这个长公主要如何苟活,与其活得没有尊严,她宁愿选择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