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非昔比了,当心祸从口出,你可别说认识她,现在广东几个二奶能风光得光她,身上戴着的玩意儿够买几套房子了,多少嫩模标着她去混,可这圈子再想出一个何笙,难了。”
司机问我要不要去警告两句,我说不用。
他去开车时不远处街道忽然放起鞭炮,声音震耳欲聋,像是新店开业,我告诉司机等等我,我去买点东西。
我穿梭过人群,看到店面上的匾额写着一丈香,里面放着许多酒坛,是酿制的白酒。
周容深除了应酬不喝酒,不过这些粮食酿制的酒少喝对身体好,我徘徊在旁边的橱窗下正犹豫要不要买回去一些给他喝,从南向北的长街上忽然缓慢行驶来一辆银白色的崭新轿车。
高调的款式非常夺目,极其优雅华贵,车渐渐在靠近人行道的位置停下,看指示牌属于违章停车,不过开得起这车的人一定非富即贵,交警也多少卖个面子不会罚。
那扇车门缓缓推开,先迈下一双被咖啡色西裤包裹的笔直长腿,接着男人弯腰露出真容,阳光洒下笼罩在他头顶,金灿灿的柔情似水。
我觉得乔苍是我见过的能把各色西装各种汽车都搞出气场来的男人,混黑道的还真不是盖的,不论多低调,走在大街上别人都能看出他身份不一样。
他将车门关住,对站在身侧手提不少礼品袋的保镖吩咐了句什么,保镖抬眸看了我一眼,又迅速低垂下头去。
他朝我一步步走来,很显然是买礼物路过,对于孤身一人的我产生了一丝逗弄的兴趣。
我等他靠近后,伸出手指着他胸口,“乔先生应该记得我说的话,容深回来后我们就是陌生人,从前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都不存在了,我玩儿不起刺激,也从来不想玩儿,乔先生是广东呼风唤雨的人物,和你私下接触被人看到误解了,我百口莫辩。”
乔苍站在台阶下,我站在台阶上,我们隔着大约十几米的距离,他饶有兴味打量我失魂落魄的样子,“何小姐还说过,再也不会见我,可今天不还是碰到了,是何小姐先违背誓言。”
我深深呼入一口气,“好是我的错,我现在走。”
我推拒他身体要离开,他一把扼住我手腕,“你很憔悴。”
我冷笑,“我憔悴有容深呵护,和乔先生有什么关系。”
他挑了挑眉梢,唇角的笑容溢开更大的弧度,“心疼不可以吗。”
我心口一窒,他已经不再看我,而是垂下眼眸用手指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祖母绿扳指,这不是我之前见到的那一款,而是另外一款更好的,宝石圆润硕大,颜色通透,一丁点瑕疵纹路都没有,市面上对外售卖的玉器行早就绝迹了。
我说不需要乔先生的心疼,不如把这份美意给更需要的女人,比如乔先生数不清的马子。
他在我身侧闷笑出来,酒家的橱窗屋檐垂下一把铃铛穗子,他伸手握住,“周局长又添新欢,与何小姐势均力敌,本来打算这几天找几个人绑了你,问问这件事,没想到在街上碰到,看来我的担忧何小姐冥冥之中有感应,省了我不少事。”
我非常警惕问他怎么知道的。
他指尖灵巧拨弄着那把穗子,像极了在床上戏弄我时的样子,轻佻fēng_liú,一身的纨绔。
“何小姐忘了这是谁的地盘了,在广东没有我不知道的事。”
橱窗里投射出一缕白光,我就站在惨淡的光束漩涡里,“乔先生来看笑话了。”
他偏头凝视我,“在何小姐眼里,我就这么坏吗。”
他松开那把穗子,手臂高高举起,竟然将一棵很高大的桑树连带着枝桠一起拔下,他将一枚桑叶挡住自己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含笑的眼睛,我望进他眼眸深处,里面有一颗小小的太阳,更胜过此时天空悠长的万丈光芒。
那枚桑叶挂在树梢上极其不安分,可到了他手里,似乎被他迷惑住,安安静静任由他捏在指尖,他吻了吻那枚叶子,将它毫无征兆贴在我的唇上,我下意识要推开,他说不想被人察觉就不要动。
我立刻不敢再动。
叶子挂着青草的芬芳,也有来自他的烟味,透过我的唇挤入喉咙,我觉得自己口腔里都是乔苍的气息。
“何小姐不如跟我,我会好好疼你。我记得我说过,你不喜欢的我打发她们走,这句话现在也算数。”
我盯着他的脸,很久后笑了出来,“乔先生泡马子,就是这个套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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