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不出明儿凤阳侯府就能再次成了人家茶后饭余的笑料了。这韦圆可不是孙熙样平日里玩弄的后院丫头,牵扯不清之后还怕这好事不成吗?
“什么事这么高兴,妹妹快说说也叫我也跟着高兴高兴。”屋中正笑声不断,便听院中传来一声清亮的男声,接着沈童便大步行了进来,上前给童氏行了礼。
童氏瞧他一身武士服,风尘仆仆,腰间还别着马鞭,脸被风吹的通红,显是刚从外头回来。便吩咐青屏给他端腕热汤来。“你这是从什么地方野回来,瞧这一身脏的!整日都跟个皮猴一样,都多大的人了!”童氏颇有些唤恼的道。
沈童两口灌下热汤,被母亲责不由就有些不好意思的瞧了慧安一眼,这才笑道:“娘,妹妹在呢,你给儿留点脸面吧。”童氏闻言便笑:“你还知道要脸面,还知道会被妹妹笑话啊。”沈童嘿嘿一笑,摸了摸鼻子这才道:“儿这都是有正事,昨儿东征军大队归京了,我这不是去军营了嘛。”
慧安又陪着说笑了几句,这才起身,童氏担忧她身体还未恢复好,便也不多留,叫沈童将人送出屋。惠安和沈童说着话,刚出了院子便见沈峰大步从外头进来,少不得又见了礼,说了两句话这才回了榕梨院。
沈峰进了屋一口茶没喝便瞧向沈童,道:“昨儿你娘跟你说的事你可想好了?”沈童闻言面色一红,嘿嘿而笑,道:“什么事啊?”沈峰当即便沉了脸,一挥手丫头们便都退了下去,他这才怒目瞪着儿子,喝道:“你他娘的少跟老子装糊涂,就是你妹妹的事!你今儿就给老子表个态度。”沈童闻言舔了舔唇,这才呵呵笑道:“爹,这事吧……”
沈峰见他磨磨蹭蹭,不情不愿的一点不朗利,不由就来气,砰地一声才在桌子上,道:“怎么,安娘给你当媳妇还亏了你小子不成?老子还怕委屈了安娘呢。”童氏闻言由不得瞪了沈峰一眼,这才瞧向沈童道:“愿意不愿意你就支个声,你若不愿意便罢了,强拧的瓜不甜,我和你爹也怕委屈了你们,若是你瞧着满意,就跟娘说,娘也好去试探下你妹妹的意思。”
沈童闻言,这才道:“倒不是不愿意,妹妹……什么都好我怎么会不满意呢,就是……”沈峰方才瞧见慧安和二儿子站在屋檐下就觉着那情景真是怎么瞧怎么顺眼,如今听沈童说愿意登时便一拍手打断他的话,哈哈一笑满脸慈爱的道:“愿意就成,只是什么只是。老子就说嘛,安娘啥都好哪有不愿意的道理,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先下去吧,老子跟你娘有话说。”
他见沈童行礼出去,便又瞧向童氏,道:“父亲和清姐儿就留下这一点骨血,安娘的事你多上点心,也得瞧瞧那孩子的意思,她要是瞧不上老二,老三老四也成,要是都瞧不上那咱就再慢慢寻,京城没好的,就往外头找。”
童氏闻言心里便有些不舒服了,她虽心中也疼爱慧安,但到底儿子是自己亲生亲养的,如今被沈峰说的好像她的儿子全都是不值钱的,只慧安金贵,自己的宝贝儿子上赶着白送还被人嫌弃,童氏岂会高兴,当即就沉了脸,道:“安娘是个叫人心疼的,我也不是那没良心的,自知道待她好。只你以后好好和儿子说话,有什么也听孩子把话说完,只你对安娘的态度但凡有半分用在孩子们身上,他们也不会见了你连句利索话都说不全。”沈峰也不知自己这婆娘突然发什么脾气,闻言也就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了,倒也不甚在意。
慧安回到榕梨院没一会儿春儿便道前院门房来传,说是沙家两兄妹前来拜访,慧安忙吩咐方嬷嬷先去远芳斋支应着,自己进了屋收拾一番这才到了远芳斋。
那沙二虎长得和沙云娘极为相像,也是瘦瘦高高的个子,清俊的容貌,只是皮肤被磨砺得黝黑发亮,身上带着一股子军人特有的爽朗气质,脸上有两道暗色刀伤,也不太明显,但叫人瞧着却生出两分敬重之心来。他见慧安过来便慌忙着迎了两步竟扑通一声跪下,满面感激的道:“我这妹子幸得沈小姐相救这才保全清白,小姐受我一拜。”沙云娘也快步上前跟着跪了下来。
那日慧安自关元鹤之处得到沙二虎确在征东军中,之后没多久沙二虎便给云娘送了口讯,说是已然在回京的途中,慧安知这沙二虎立了战功已是个营千总。此刻见他竟对自己下跪,慌忙侧身避过,又叫方嬷嬷亲自将人扶起,自己上前扶起沙云娘,这才道:“我那日碰巧就走了小道,又刚巧撞上这事,这也是我和云娘的缘分,再加上沙千总和二哥是袍泽,我帮云娘是应当应分的,这就是缘分。沙千总不必如此,快请坐。”慧安说着拉了沙云娘的手,也请她坐下,沙云娘推辞了几下,见慧安执意,这才半侧着身子坐在了太师椅上。
沙二虎见慧安如此随和可亲倒也不客气,也笑着落了座,因慧安得知沙二虎即将归来的消息后,便将沙云娘的卖身契给送了过去,沙云娘倒也没矫情当即就收了。如今她和沙二虎过来自是免不了一番道谢,沙二虎言语之间倒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