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赐的东西哪里有那么容易摔坏的,这事儿瞧着必有隐情,会不会和那日自己在宫中被算计落水一事有关?
慧安正想着,却见谢云芝快步而来,一瞧见她便神情急切地道:“沈妹妹,你怎还在这里。那边小亭子里你那好妹妹正在和人家谈你呢。你快跟我去瞧瞧吧。”
慧安一听她的话便知孙心慈定然又在起什么幺蛾子,她今儿刚想着孙心慈长进了些,没想到这么快她便叫自己失望了。慧安想着便随谢云芝刭了那小亭处,正见孙心慈一脸担忧的蹙着眉道:“……爹爹如今还病着呢,我觉着这事其实也不怨姐姐,姐姐也是为侯府,是对过世的母亲尽孝,只是她可能听信了小人的谗言,误会了爹爹。其实姐姐若能好好和爹爹说,爹爹自也乐意见到姐姐早日独当一面……”
慧安闻声冷笑,谢云芝已是气道:“她这只差没指着你的鼻子骂你不孝了!”
慧安知道昨儿傍晚孙熙祥将孙心慈叫了过去,却不知孙心慈现在这作为是不是他授意的。听了谢云芝气恼的话,慧安不由安抚得拍了拍地的手,这才道:“她这是自取其辱!不知死话的东西!”言罢松开谢云芝便三步并两步地冲进了小亭,一脸怒容得直接走到孙心慈面前二话不说抬手啪啪两声便直接诓在了孙心慈那张娇矫柔柔的小脸蛋儿上,登时她那两边脸上便浮现了两个红艳艳的掌印。
孙心慈整个人已被慧安打懵了,虽在那里半晌竟都不知反应,而周围更是一片抽气之声,接着便是死一般的沉寂,连谢云芝都禁不住瞪大了眼睛盯着慧安,筒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没有人会想到慧安竟敢如此嚣张,姜红玉闻讯赶来时正瞧见这一幕,她一愣之下这才最先反应过来,大吼一声:“沈慧安,你竟敢在侯府中打小慈妹妹,你竟敢如此虐待庶妹!”
而孙心慈也终于回过神来,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她只觉又疼又羞恼,又丢人又委屈,起身便哭着冲到了姜红玉身边。
姜红玉由不得拉住她,一面吩咐丫头给她瞧瞧,一面怒目瞪向慧安。这时候两日来杜美晴对她的谆谆教导已被她丢在了九霄云外。
这里的人谁不知道孙心慈和她威钦侯府的关系,如今慧安竟敢在威钦侯府公然扇孙心慈的耳光,这简直就和打她的脸没什么两样!姜红玉怎么可能不气!
慧安被她瞪着却也不怕,两步也下了台阶走出小亭,对着嘤嘤哭泣的孙心慈大骂道:“孙心慈你除了会装弱者,你还会干什么!我今儿就是打你了,就是教训你了怎么样!你有本事再将你方才污蔑我的话说一遍啊!我自问对得起你和你那姨娘,非但将你们从府外迎进了府,还做主升了你生母的位份。可你是怎么回报我的?前些时日便在国子监诋毁我,明着暗着的说我虐待你。那日在宫里更是故意撞我下水,害我险些丢了性命,我瞧在父亲的面子上不和你一般见识,今儿照样带你出府。你倒是好,如今竟又在这里污蔑我对父亲不孝!”
慧安说着连连摇头,用冰冷的眼神死死盯着孙心慈,道:“我对父亲如何,天地可鉴。说句不敬的话,我若真是那不孝的,当初就不会叫你和珂姨娘进我凤阳侯府!我有这个能耐!若非瞧着你是父亲的骨血,而姨娘又为父亲生养了你,我会允你们这样恶毒的进府?没得脏了我侯府的地面儿!”
慧安说着又步步紧逼,直在孙心慈跟前儿停下,道:“孙心慈你老是装出一副可怜样儿四处博取同情不觉着腻味吗?我沈慧安是凤阳侯府正正经经的主子,侯府中哪个奴才不是姓沈的,我若要虐待你,你还能舔着你这张骗人的小脸蛋子活到今日今时吗?哈哈,我虐待你,简直笑话!我告诉你,我今儿就是打你了,你若再敢污蔑我,挑拨我和父亲之间的父女亲情,我还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说一句,我今儿必再打你一掌!我沈慧安本就有粗野之名在外,我行事从来都是直来直往的,我还告诉你,我沈慧安收拾你,不需要耍什么阴的,你算个什么东西,还不够格儿叫我那般费心思!”
慧安这一通骂,登时便将连姜红玉在内的贵女们给惊住了,她满脸都是愤怒,浑身都散发着强大的气场,那双眼睛更是如刀般锐利,充满了戾气,直逼着孙心慈。但是这样的她却吓得孙心慈再不敢出声,只能死死咬着唇隐隐抽泣着。也是这样的她,不由叫这些贵女们深信了她的话。是啊,沈慧安那是凤阳侯府真正的主子,若要真虐待庶母庶妹,她们早都不知被吃的剩下几根骨头了,怎么还能这么嚣张的在这里编排慧安的坏话。若是慧安真是个不孝的,孙心慈母女就进不了府,孙心慈母女的存在不就己经说明沈慧安是个体恤父亲的好女儿了吗。毕竟当年杜美珂的事,这里的贵女们可都是知道的,也都知道她和沈清多年打的官司。这般想着便又想刭那日宫宴上孙心慈的各种表现,以及最近两日传言她在嫡亲姐姐脱险后面上显出失望等神情的流言,登时大家看向孙心慈的目光就不一样了。却反倒觉着慧安是个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