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在了车外。如今回到榕梨院慧安却是躲无可躲了,也因为这事没什么可瞒的,故而她便将和关元鹤的几次相处一五一十地做了个交代。
别的事情还好说,只那次在宫中她被关元鹤所救之事,方嬷嬷知道,可冬儿四个却是不知道的,听慧安道出这其中曲折来,想着当日的种种惊险,她们免不了吓得面色苍白,将孙心慈又给惦记上了。
方嬷嬷麽觉得关元鹤好啊,那文二公子虽也好,但却有家族牵绊着娶不了姑娘,便是真将姑娘娶回去,姑娘也免不了遭公婆不爱。但这关元鹤不会啊,关大将军早已建功立业,虽说这婚姻之事讲求父母之命,但关将军却绝对能左右自己的亲事的。便是姑娘嫁过去真不得公婆宠爱那也没关系,一来关相爷一个大男人不会插手内宅之事,便是不喜姑娘也不会表现出来。再来如今的官夫人崔氏那是继室,继室夫人虽说也要尊为嫡母,但总归是隔着一层的,她不算是正经婆婆啊,这没有婆婆的日子可是要过的松乏的多啊。故而方嬷嬷不由捏着慧安放在桌边的那厚厚一沓子银票,笑得面若菊花般灿烂,心想着,这回准错不了,这还没当上侯府姑爷呢,就上赶着插手自家姑娘的事,为姑娘出了这么一口气。那等姑娘长成水灵灵的美人儿再嫁过去,没有不疼着爱着的道理,果然还是年纪大点的知道怎么疼人啊。
慧安自然不知乳娘心里早已经将自个儿给卖了,她还在懊恼着方才在街市上没能把心中想问的话都问个明白,这会子倒是想起来了,只可惜已错过了时机。
慧安在想着,门帘被打开,却是春儿将童氏迎了进来。
“姑娘,舅夫人瞧您来了。”
慧安忙欲掀开被子下床迎接,童氏已进了内屋,快步到了,抓着慧安便上上下下地检查了一个遍,恼声道:“你这孩子也真是,怎就那么不注意,什么事都上赶着往前冲,若是叫那火柱子砸到,或是叫那大虫给抓到可怎么是好?!”她见慧安无事,这才在床沿上坐下,道:“怎么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倒不往西跨院送个信儿,若非你表哥们回来说起,我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
慧安闻言倒也不奇怪几个表哥会知晓此事,只怕这会子功夫朝阳楼前发生的事早已传遍京城了,见童氏一脸心疼,慧安往她怀中依了依,笑着道:“我这不是没事嘛,何必再叫舅舅和舅母再担心一场。我估摸着这会子舅母也该休息了,这才想着明儿再过去也是一样,倒不想还累得舅母跑一趟。”
童氏抚摸着慧安的头发,笑道:“知道会叫人担心还敢这么任性行事,也不知道多照顾点自己。你那几个表哥还未回来,舅母哪里能躺下了,倒是你舅舅听闻这事一骨碌便爬了起来,后脚就要到了。”童氏声音刚落,慧安便听到外头传来沈峰重而快的脚步声,接着他便在外间嚷了起来:“咋样,安娘没伤到吧?”慧安心中过意不去,忙笑着道:“舅舅,安娘无碍,叫舅舅挂心了。”童氏拍了拍慧安便起身出去,她劝慰了沈峰几句,沈峰见慧安无事,这大晚上的便也不在此多留,他担心慧安受了惊吓,便交代童氏好好哄哄慧安,自己出了榕梨院又回了西跨院。
童氏尚未进屋便被方嬷嬷拦住耳语了几句,方嬷嬷说的自是关元鹤拐带自己姑娘的事儿,童氏闻言目光也是一亮,呵呵一笑拍了拍方嬷嬷的肩头,这便进了屋,她挥手叫冬儿两个出去,这才又坐到了床上盯着慧安就道:“他可曾说了何时来提亲?”
慧安闻言一愣,接着便羞红了面颊,暗道方嬷嬷可真是……她垂下头扭捏半晌,这才道:“谁要他来提亲了,我……还没想好呢。”童氏面色当即便是一沉,抬手便打了慧安一巴掌,恨声道:“你这丫头,没想好你早干什么去了!如今都跟着人家逛了半个京城,什么便宜都叫人占尽了倒来说这话!这事由不得你,你既是心里中意,就别做这扭捏之态。他若不来提亲,舅母便叫你舅舅打进关府去。”
慧安闻言面色更红了,只她说没想好却也不是扭捏作态,是真的心有顾虑。一来她心中还惦记着袭爵之事,她害怕关元鹤对此有别的意见。再来,从前世她知道自己极为擅嫉,根本容不下丈夫的其他女人,现在关元鹤的府中虽是没有通房小妾,但是慧安却弄不清楚这人对此事到底是何种态度。另外关元鹤是常年带兵在外的,大辉朝廷历来的规矩,带兵出征的大将家眷是一定要留在京城的!这将来两人就免不了要长期的两地分居,她可不想自己在府中帮他巩固内院,为他担惊受怕,而他却在外面养着小妾,凯旋时再带个大肚子婆娘回来,叫她充贤惠给别个女人的孩子当嫡母。这前一件事慧安早已想着要问关元鹤的,可方才在街市上竟脑子一晕将这事给忘了个干净,只这后一件事慧安却是无法问出口的。她也知童氏说的没错,既是早没想好就不该做下今日的事来。可她到底是个没出息的,被关元鹤两下一哄竟就失了方寸。只是今夜之事慧安既是做了,心中倒也未生出悔意。若关元鹤坚持叫她放弃爵位,那不管她的心如何,这桩亲事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