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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反正是要回京了,那人就算再气又不可能追过来打她,她才不怕呢。再者说了,她闷了几日,今日好不容易才得开颜,哪里还能不好好乐乐,才不要去想着他生气不生气呢。
一路无事,马车进京时巳是二十来天以后,慧安回到凤阳侯府,方嬷嬷已早早迎在了府门,慧安撩起车帘,瞧着熟悉的府门,那高高挂在门匾上纤尘不染的匾额,那金光闪闪的“凤阳侯府”四宇,不由笑了起来。
回家了啊……
马车停下,方嬷嬷已奔至了车边,慧安令夏儿将她扶上了马车,乔总管令下人拆下了门槛,马车直接从正门驶进了府。乔总管见夏儿几个簇拥着马车走远,这才笑着挥手道:“行了,主子回来了,府中定会热闹一阵子,都长着眼色点,别丢了咱侯府的颜面,哪个出了错,爷扒了他的皮!”小厩们忙连声应是,乔总管这才背着手往府中走。
马车中,方嬷嬷拉着慧安的手,用帕子揩着眼角的泪,笑着道:“姑娘长成大姑娘了,真真出落的好看,比夫人年轻时还俊上几分,瞧着乳娘这心里……高兴啊。”
慧安也握紧了方嬷嬷的手,见她又苍老了几分,不由心疼的道:“这两年我在外头疯着,却叫乳娘在府中为我操(河蟹)劳,受累,如今我回来了,乳娘该好好歇歇才是。不然,安娘可是要心疼的。”说着便依偎进了方嬷嬷的怀中,蹭了蹭,道:“安娘长的多大也都是乳娘的姑娘,乳娘……”
方嬷嬷听慧安糯着声音喊自己,只觉着一颗心都化了,眼角又淌出泪来,却是拍抚着慧安的手,笑道:“姑娘别这么说,这两年姑娘辛苦乳娘心里都知道。这孩子快起来,多大的人了,一会子别叫文小姐瞧了笑话。”
慧安闻言腾地坐起身来,目光晶亮的瞧着方嬷嬷道:“景心来了?”
方嬷嬷便道:“文小姐自打知道今儿姑娘就能进京.一早就跑来了,这会子正陪着舅夫人和大舅奶奶说话呢。都等着姑娘了!”
慧安便笑了,没一会马车进了夙沐院,慧安还没下车,车帘便被自外掀开,文景心笑着探过头来,瞧着慧安便道:“死丫头还知道回来!”
慧安当即便眨巴了眨巴眼睛,回道:“自是要回来的,不然还不得想坏了景心小美人儿。”
文景心便嗔了慧安一眼,这才闪开身,方嬷嬷先下了马车,慧安才被扶下。她落了地这才细细打量起文景心来,两年不见,文景心也长开了不少。 但见她一张略施粉黛的小脸素净怡人,眉眼长开了,越发透出一股温婉来,穿着一件天青色暗纹蔷蔽织锦的小袄,腰间系着海蓝色的主腰,一袭月白色落地灯笼裙,下摆绣着华丽的牡丹穿蝶图,头上挽了个简单的流云髻,插着镶红珊瑚的梅花簪。整个人清丽端方,秀美婉约。
慧安瞧着就笑了起来,比划了两下,道:“景心,你怎好像没长个子啊。”文景心见慧安故意抬了抬胸,个头竟比自己高出一大截来,登时便气结,跺了跺脚,道:“哼,早就知你是个没良心的,就不该大早上来瞧你!”
说着竟是转身就走,慧安忙赶上前两步拉住她,两人这才说笑着往正屋走,到了檐下,青屏便迎了下面,福了福身道:“姑娘可算是回来了!”慧安和她寒暄着,已有丫鬟笑着打起了帘子冲里头喊道:“夫人,姑娘到了。”
慧安进了屋,童氏便迎了出来,一阵风般竟是上来就拍了慧安两掌,接着便有些咬牙切齿的道:“你这混丫头,真真叫舅母没法说你!”
慧安心知大婚前还在外头逛游的只怕全京城也就她这一个,想着童氏早先便丢下舅舅来了京城,坐镇侯府中就为忙她的嫁妆看事宜,而自己这会子才回来,心中也有些感动和歉疚,老老实实的任由童氏打了两下,这才拉住她的胳膊,讨好卖乖地瞪大了眼睛,瞧着童氏道:“呀,两年没见着舅母,舅母怎越发年轻了,舅母可莫生气,若是气坏了身子,安娘却是要被舅舅责骂的。”
“早听爷说妹妹是个巧嘴的,今儿算是见着了,不光这嘴巧,人也长的水灵,直瞧的我都移不开眼了。也难怪母亲疼的不行,母亲日日念叨着妹妹,如今妹妹回了府母亲就瞧着她这陪小意儿的份上,快些露个笑脸儿吧。”童氏身边一个模样秀丽的妇人笑着道,她穿着水蓝色的绫罗纱裙,罩着藕色小袄,头上只简简单单簪着一支鎏金钗,一笑起来两颊两个笑窝,瞧着甚为亲切。慧安心知这定然是沈大童的妻室许氏,忙笑着福了福身,道:“谢嫂子为安娘说话,嫂子真好,难怪大哥哥整日里都将嫂子挂在嘴上。”
许氏被慧安一个小辈打趣,登时笑也不是,恼也不是,便面颊一红,哭笑不得地瞧向了童氏。童氏这才一个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点了点慧安的额头,道:“你这丫头,真真是叫人爱恨不能。”
众人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