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崔氏说着便就红了眼,神情颇为委屈,懊悔,关白泽盯着她瞧了两眼,想着她说的话,又想了想崔氏平日的性子,觉着她虽是有时候有些小心眼,但却不是那坏心之人。
更何况她已经知道错了,到底是自己的妻子,瞧着她这么委曲求全,对儿媳妇尚且要小心翼翼,赔礼认错,关白泽心中的气便消去了大半,道:“你既知错了,以后棋风院的事便少插手,由着他们自己过去。这次你犯错,却不是能不罚,就在院中禁足半个月静静心吧。”
崔氏闻言一喜,忙应了是,待轿子快到祥瑞院,关白泽却喊了停,道:“你自行回去思过吧,我去清姨娘院歇。”他言罢便下了轿子,带着小厮往岔道而去,没一会便没了身影,崔氏在轿中瞧着,直咬碎了一口银牙,这才猛地扯下轿帘,令婆子抬着自回了祥瑞院。
而福德院中,定国夫人被姜嬷嬷扶着躺下,巧萍往香炉中添了香饼子,便悄然退了出去。
定国夫人瞧了眼她退出的身影,道:“锦奴虽是个不会疼人的,可却有担当,巧萍是个老实的,心底实在,人也细致,本想着给了锦奴做妾,锦奴瞧在我老婆子的面上,这一辈子也不会亏了她。他在外时间长,身边也能有个知冷暖的人,巧萍也是个有分寸,不会生野心不知进退,乱了尊卑体统,可……哎,如今这么一闹,我也没脸张这个口,却是不行了。先前我就和他提过这事,他偏以未娶妻不纳妾为由拒了,如今好不容易娶了妻,却又出了这种事。巧萍今年已快十八了,却是不能再拖着了,锦奴这一去下次回来却不知要到何时了……”
姜嬷嬷闻言便道:“老太君念着巧萍,是巧萍的福分,也是我们这些伺候老太君的老人的福分。但是依老奴看,这事只怕老太君想左了。”
“哦?”定国夫人闻言一愣,瞧向姜嬷嬷。
姜嬷嬷便道:“依老奴看,三爷是真真的对三少奶奶动了心思,老太君是瞧着三爷长大的,何曾对女子这般上心过,便是那梅园的云姑娘,当初瞧着是个绝色的,又是三爷亲自送回来交托给老太君照看,原想着三爷是开了窍,谁知这些年不也就搁着瞧也不多瞧一眼。可三少奶奶,这热乎劲儿,叫老奴看只怕三爷是真喜欢的紧。三爷是个拧脾气,别说巧萍相貌一般,便就是那绝色的您硬要塞给他,以往没三少奶奶倒还好说,可如今只怕他心里要别着劲儿。这若再惹的三爷和三少奶奶闹起来,再叫三少奶奶和您生分了,岂不是好心做了坏事?”
妾嬷嬷见定国夫人若有所思,便又道:“老太君对我们下人仁厚,可巧萍也是个实心眼子的,若是三爷心里没她,只怕这孩子捂着金山银山,心里也不好过,反倒是误了这孩子。”
姜嬷嬷一辈子跟着定国夫人,从八岁就伺候在跟前,说话也直来直去惯了,定国夫人也能听得进去她的话。闻言她想了想关元鹤自当初请她议亲到现在的各种行为,又细细想了想今日的事,慧安偏留这里伺候她,院子里便就出了事,她心里登时便什么都明白了,不由摇头道:“我说这孩子今儿怎就好端端的哭了起来,还说做错事,叫我原谅她……哎……”
姜嬷嬷便笑道:“少奶奶聪慧的紧,瞧着是个爽朗粗心的,其实细致着呢。老太君有福,三爷娶了这么个媳妇,将来定也无后宅之忧,是关府之幸。”
定国夫人便笑,复有叹了一口气,道:“只怕那丫头也是早知我想将巧萍留给锦奴,这才绕了这么个大圈子……罢了,你说的对,还是那句话,这儿孙自有儿孙福,也难为她顾念着我了。以后那院子的事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老太婆也不碍人事儿了。”
姜嬷嬷便忙笑着道:“瞧老太君说的,您该管的地方还是得管着的,孩子到底还是孩子,有了您的提点,少奶奶才能更通透不是?”
定国夫人便笑,抬手点了下姜嬷嬷,道:“你这嘴啊,都老太太了,还是这般的不饶人,这倒左右都是我的不对了。”
“奴婢这嘴也是被老太君惯出来的不是……”
慧安将定国夫人和关白泽夫妇送走,这才往院中走,秋儿见院子里没了外人,那股兴奋劲儿便抑制不住了,呵呵笑着,道:“姑爷真厉害,怎就一脚把那绿蕊给踢死了,这倒便宜了她,哼!”
慧安瞧了秋儿一眼,心道那绿蕊虽说是个丫鬟,但这相府中的丫鬟比外头官宦人家的小姐还来得金贵,哪里受得住关元鹤那毫不留情的一脚。
秋儿便又笑道:“奴婢说嘛,姑娘怎就由着那些不要脸的奴婢蹦达,原是等着姑爷发作呢。”
慧安闻言一笑,白了秋儿一眼,道:“我哪里能料想到这些,行了,快去给我寻件爷的披风来。”
“姑娘心里早就有了主意,却什么都不告诉奴婢,如今还来糊弄奴婢,奴婢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