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茉呆愣了片刻,房门被人打开,她下意识的抱起手臂捂严实了口。
进来的是个穿职业装的女人,她端着托盘,对纪茉微笑,嘴角的弧度工整的像拿尺子比过,“纪小姐,这是白粥,还有消炎药和维生素。请你先喝完粥,再把药吃了。”
余琼放下托盘,看见纪茉正发现了手背上的一节胶布,于是她向纪茉解释,“在纪小姐睡着的期间,医生来诊断过,吊了水。”
纪茉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干哑的难受,使劲咽下口水,“我睡了多久?”
看了一眼手表,余琼回答,“从纪小姐到酒店开始算计,大约是十九个小时。”
余琼被远扬集团的季总裁聘任秘书,到现在不长不短也有三年了,季若尧这个人的脾气她始终不透。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季若尧并不是外界传言中的不可一世,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而是对他不感兴趣的事情,保持一贯冷漠的态度。
可在十九个小时前,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出现让季若尧惊喜若狂的事。
对,就是他将纪茉抱放在床上,轻柔的害怕吵醒她的动作,打破了这个僵局。
余琼拿起床头柜上的座机听筒,靠在一边,“如果纪小姐还有别的需要,可以用这个电话,按001就会有人来。”
纪茉醒来到现在,有很多问题涌上脑子,一下子不知道该先问哪一个。
“他在哪?”
就捡了最重要的问。
苦于那个人的名字到嘴边了,就是想不起来,不过他对她做的那些事倒是印象深刻,挥之不去。
那张有着淡淡妆容的脸上显露出疑惑。
“……季若尧。”
终于记起来了了。
顾明接到余秘书电话上来的时候,余琼已经走了。
只有穿着一件简单大方的黑裙,坐在沙发里的纪茉。她看着茶几上放的绒布首饰盒,盒中缎面上躺着一条项链,坠子上小巧的绿宝石周围嵌着碎钻。
她垂眼若有所思的样子,就像是雾中的茶花,看不清的宁静。
半响,顾明轻咳了一声,提醒她,也提醒走了神的自己。
纪茉从思绪中抽离,拿起项链,绕过脖子戴上了。宝石的幽光在她肤如凝脂的颈间,熠熠生辉,衬着她淡淡勾起唇角的容颜。
“带我去找小叔吧。”
接受这份礼物,意味着什幺,她大概是想好了。
宋家小少爷今天手感不好,不耐烦的两手交叠在球杆,撑着下巴看高天演一杆杆顺着打。
绿皮的桌面上,花色印数字的球在咚咚咚的响声中,很快就连着进洞,清空了桌面。
宋秦嗤了声,撇了高天演一眼,凑到沙发里的那个人旁边,“尧哥,晚上咱们干什幺去?”
趁兔女郎摆球的空档,高天演说着,“这天刚亮,你就盼着晚上的事了。”
“我这不是被逼的嘛,谁让我家老头不许我去,没邀请卡我怎幺进去!”
季若尧漫不经心的问着,“去哪?”
高天演知道宋秦说的是什幺,所以急忙阻止,“诶诶,别撞枪……”口字还没说出口,宋秦就天真的撞了上去。
“百乐汇周年庆啊,一万换三万,上不封顶耶。”
季若尧挑眉,“百乐汇?”
高天演暗自摇头,宋小少爷果然是在温室长大,涉世未深啊。
季若尧斜靠在沙发边,手指在膝盖上点着,“百乐汇俱乐部,可是季氏企业的主心骨呢。”
尾音轻扬,带着危险。
宋秦整个人蔫了下去,弱弱的说着,“哥,我错了。”
还有谁不知道,季若尧跟季氏企业的关系。他估着,季若尧的毕生心愿,大概就是在寿终正寝前彻底搞垮季氏。
宋秦年少无知时曾经问他,究竟和自己家的企业有什幺深仇大恨,非要如此。
他的回答很简单,爽。
真假难辨。
季总裁念在宋秦头脑简单不与他计较,只是哼笑了一声,是对季氏的轻蔑。
他握过球杆站了起来,走到桌旁,衣着撩人的兔女郎,极尽媚态的递上壳粉。季若尧接过扣上球杆,擦了擦就扔到一边,连眼也不瞧笑容有些僵住的兔女郎。
寻求无果的宋秦,又捞上高天演的肩,“尧哥瞧不上那地界,咱哥俩降低下身份去玩玩呗。”
高天演挡住他的脸,“高家在百乐汇有股份,我肯定是要去,但我不想被宋老爷子砍,你就洗洗睡吧。”
会所的门被推开。
正对着的宋秦第一个发现,但进来的人是顾明,他就没什幺兴趣了。宋秦刚准备移开视线,却看见了顾明侧身让了路,出现的人微卷的长发垂腰,穿着黑裙子,目光向他们这边投来。
不算是宋秦这辈子见过最美的女人,但一定是韵味最特别的。于是,他眼也不眨的,盯着她迈着两条白到剔透的小腿走向了季若尧。
正好季若尧打完一杆,看着来到身旁的纪茉,目光不着痕迹的,在她颈间项链上停留了一瞬。
他顿时心情大好,嘴角上扬,“会打吗?”
纪茉瞧了眼这一桌滚来滚去的球,诚实的摇头。
“来,我教你。”
你又教我?!
哪轮得到她躲开,季若尧大手一抓就将她扯了过来,搂在怀里。
他塞给纪茉球杆,压下她的背,自己也贴了下去,严丝合缝的可不止是背与膛。
她的裙子因为弯腰变短了些,后臀亲密接触着,他兜着那软柱的地方。
现在是软的,一会儿就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