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和娘亲根本不知道这件事,若是不在呢?又赶紧说:「可是没让人通知爹娘,怎办?现在都亥时了,爹娘大概就寝了。」
「放心吧。早安排好了。」行风宠溺地搂紧了行歌,在她颈项上磨蹭着汲取她身上独有的温暖馨香。
「什麽时候安排的?」行歌被行风唇瓣搔得痒痒的,缩了缩颈子,可是却有些纳闷,秦翊也没和她提过这事啊。
「腊月二十八日。」行风笑了笑。
腊月二十八日不是萧品言自裁那日吗?
行歌愣了一下,还想问为何那日决定初二的事,但行风却拦腰横抱起她,往寝宫走,笑着说:「睡吧,今天好累了。明天巳时带你回门。」
「噢。可是你还没盥洗就要上床榻吗…不回未央殿吗?」行歌搂着行风颈项碎碎念。行风向来都会先洗漱後才会就寝,今夜恐怕他是真的累了。
「爱妃可是在嫌本王臭,赶人了?」行风戏谑地看了行歌一眼。「薰死你。」
行风将行歌压在自己胸膛上,瞬间,行风身上一股异於以往的香味窜入行歌鼻腔,充斥在口鼻呼吸中。
「唔…」行哥挣扎几下,好不容易挣脱他的牵制,抬起头看着行风问道:「你更换了薰香?」
「嗯。」行风走到床榻上,将行歌放下,轻应了声,并未多作解释。
「我喜欢之前薄荷的味道。」行歌脱去了锦履爬上了床榻,跪在床榻上看着行风脱去外袍放在楠木素衣架上。
「那个味道不好。」行风淡淡说道。
「怎麽不好?嗅起来清凉沁脾,提神醒脑。我也想用。」行歌用的是桂花熏香,也曾起了念头想更换成薄荷薰香。
「不成。不许用。」行风回了头,一脸严肃。
「为何不成?只有太子能用薄荷薰香吗?」行歌一脸不解,望着行风快步走向自己。
行风俯身凝视着行歌,双手捧着行歌的脸颊,极为谨肃郑重说道:「答应我你不会用。」
「…除非你告诉我原因。」行歌耍赖似地以双臂环抱行风的腰,汲取他身上的温热。
「……」行风沉吟一下,才坐到了床榻上,缓缓开口:「我的薄荷薰香中除了薄荷外还有陵苕、石榴籽、藏红花…每一样都是避子药。这薰香对男子无妨。但若让女人长期使用,则难以受孕。」
行歌虽知藏红花功效,但听他说香囊中全都是防止女子怀孕的方子,还是感到讶异。难怪奉晴歌服侍太子六年无孕。
「…你何时开始用这薰香的?…为什麽?你不喜欢孩子吗?」行歌低声地问一句。人人皆知在这皇宫中,对一个女人来说,孩子是女子地位的依靠,若有孩子则地位稳固多了。行吗?否则为何不让她有孕?
「…约莫是十六岁起。那时…我有过几个…女人…但我的子嗣必须由正妻元配诞下。」这句话行风说得小心翼翼,一边观察着行歌的反应。
「…你都不爱她们吗?」行歌望着眼前的男人,觉得他清俊的面容上,带着陌生与遥远。眼前的他,可以说是相当冷情。
「遇到你之前,我不知道什麽是爱。」行风伸出手,想要握住行歌的手。
行歌没有拒绝他,静静地让行风牵住了自己的手指,紧紧交握,像是怕失去她的心一般。
即便行风这句话是在间接告诉自己,他爱她,但她心里还是有些为那些女人难过。不过这些难过又能如何。太子子嗣要由太子妃诞下,是他的决定,她无从置喙。心里方明白贤妃说自己得天独厚,占尽优势的原因。现在,她五味杂陈,因为除了同情外,她甚至有点窃喜,夹杂着自我厌恶。
原来自己并不若自己想像的那般大度。
行风凝望着行歌的双眸,亟欲探出她现在的情绪与感受。见行歌没有反抗,才放下心中的担忧。
但他会这麽做有他的理由。
当时为了攀附他,多少王公大臣送上美人。起初他并不在意,也愿意给王公大臣攀附自己的机会。登上皇位,原本就是鱼帮水,水帮鱼。只是後来才发现那些女人并没他想像中那麽单纯,有些更是世族细作。吃了几次闷亏,才利用晴歌的善妒来处理这些女人。
晴歌打击异己的手段明快,让他能够在此间建立一道推辞防线,也能藉此理由将美人转送给其他大臣建立关系,更消灭细作对东宫的影响性。久了,贵族们也知道太子只专宠晴歌,若送美人给太子,往往都是被转送给其他大臣,惹怒太子的女人更会打入贱籍。王公大臣的族女哪堪如此羞辱,自此再没送族女过来。
如此的手段说不上好看,当然也显得自己绝情寡淡。
只是他不希望连行歌也这麽认为。他在意行歌对自己的看法。
「为我诞下子嗣。行歌。」行风声音低哑,不像是命令,反而有些请求的意味。
他当然想要她为自己生下孩子,只是没想过必须这麽早让行歌有了孩子。江行契那晚浑话搅得朝堂与禁宫内苑天翻地覆。唯有有了孩子,才能让行歌的地位稳固。唯有让行歌怀上皇孙,才能保行歌一时安危。
除夕夜里见楚魏帝的态度如此,行风登时下了这决定。大年初一行风便要李春堂让太医换了自己的薰香。每一味调香都是安定心神或助孕的方子。
行歌听出行风语调中的徵询意味,心里甚是震撼。从两人大婚之後,行风由霸道邪佞、不可挑衅,转而温柔放纵她的任性。连方才她赶他的语气如此无礼,都没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