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主儿?」静儿还要再说,芯儿突然冲了过来,扬起手便是搧了静儿一个耳刮子!打得静儿扑跌在地。
「事情闹大了,你还不知死活!」芯儿原本温柔的眼神闪着凌厉。
「我…我…说的又没错。」静儿眼眶闪着泪花,脸都肿了。
「你可知道奉侍姬在太子殿下心中的地位?你这是在害太子妃殿下啊!」芯儿怒极,抛了这句话便要拉行歌往小径中遁去。
「宣!宣皇太子妃秦行歌入殿!」一个小太监匆忙跑了出来,见行歌她们就要离去,赶忙儿一边叫唤,一边赶往这边来。转眼便来到跟前。
向太子妃行了个礼,还喘着气断断续续说道:「太子妃殿下,请留步,太子殿下要您入殿。」
「他…要我入殿?」行歌有些不可置信。自己打断他的好事,他如今要见她?
「禄吉小哥哥,可否请你传话说是你们那位通报太监看错了,就当我们没来过?」芯儿温婉着脸轻声向小太监说情。
「…这…芯儿姐姐就别为难我了,太子殿下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方才福全正领罚,要是我再回报是看错了,不单是害了他的性命,也是要我去寻死啊。」小太监语气为难。
他认得芯儿,知道芯儿在这东宫已服侍超过十年,方才的李福全也是,他们都经历过六年前那惊心动魄的贤妃责罚宫人服侍太子殿下不周,才让奉晴歌有机可趁。不少人逐出宫,剩下的个个噤若寒蝉。如今福全心性浮躁,怕重演六年前那场贤妃捉拿贱婢秽乱後宫的戏码,不听李春堂的劝阻,硬闯了寝殿通报,现在正在後头杖责。要他现在去报,不是害死福全吗?
「这…唉。」芯儿叹了口气。看向自家主子。
行歌脸色惨白,没想到自个儿这随便乱走,真替自己惹祸了。她并不想撞破他的好事,听见奉侍姬那叫床声,已经够难受了。江行风还要她入殿见他?心里是在想些什麽?
「还是请太子妃饶了小人吧,请移驾入殿吧。」李禄全跪地磕头哀求着。
行歌默然,不知道是否要入殿,就听江行风清澈却冰冷刺骨的声音由殿内传来:「怎麽?敢作,现在倒是不敢当了?给我进来!」
行歌听他这语调,知道他怒气正盛,抽了口冷气,艰难地踏步往殿内走去。
行歌站在殿前,握着拳,手心微微冒着冷汗,小脸毫无颜色,樱唇也褪成了苍白,举步维艰,不知怎的,内心的不安胜过于对江行风的恐惧,怎样就是踏不过那六寸高门坎。
「怎不进来?方才不是盛气凌人,带着宫女来耀武扬威吗?」江行风语气如长年不化的高山冰霜,刮着细雪冰珠。
行歌艰难地踏入含娴殿,便定在门前不再前进。
「…我…只是路过。」原想辩驳自己仅是走动,并无耀武扬威的意思,但转念一想,怎说自己也是正妃,大婚四日他便寻了脔婢去,既然他自己说,要将东宫治权授予一半给她,那许多话便不方便在外人或脔婢前解释或说明,只适合在两人独处时再说,便开口说了这句。但话一出口,才知道自己心情远比自己想象中要低落,她的声音静如此干涩沙哑难听。
「我叫你进来,你没听见吗!?」听他的声音冷厉,充满威严,大婚四日,他第一次如此待她,行歌心下忐忑又觉得颜面尽扫。但若真的不步入殿解释,他恐怕误会更深,于是鼓起勇气,往殿内迈步。虽然如此告诉自己,她的背后却已沁了冷汗,萧瑟秋风由外往内吹,竟彷佛押解犯人般,催促她前进。
殿中透光粉色缀樱花纱帐由梁上垂至地面,迤逦一地,风一吹抚,有如幻境,随着走进,她瞥到两具纠缠的人影隐在纱帐中,空气中混合着江行风的麝香味、衣衫的薄荷味,女性的艳香脂粉味及淡淡不知名的花香。行歌的脸一红,低下了头,不敢再看,也怕自己看了难过。
「…臣妾…参…见殿下。」因为紧张,她福了一福,但声调不稳,有点断断续续地。
「你好大的胆子,大婚四日,便端起皇后娘娘的架子?胆敢带人擅闯含娴殿?不知进退!」江行风隔着纱帐看不见表情,语气严厉夹着明显的怒气。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路过,正想回避…」她心中暗自叫苦。
「那可真巧。织锦园你也是路过,现在含娴殿你也路过?人生这么多巧合,敢情太子妃的命格奇俊,总是能够"躬逢其盛,生得逢时",甚至顺道爬上了我的床!」江行风出言讽刺,完全不留点颜面给行歌。
听江行风提到织锦园,满是讥讽言词,行歌的悲伤及羞愤掩上心头,想要示弱,想要解释,但错的人真的是她吗?行歌怎会知道六年前贤妃的举措造成江行风内心的阴影?
「…殿下…信也罢,不信也罢…臣妾…问心无愧。」行歌咬牙说道。
「问心无愧!?好一句问心无愧!」江行风大怒,推开怀中的晴歌,疾如风般掀开纱帐。
行歌在他掀开纱帐时,已见到帐后女人赤裸的娇躯,散乱的云鬓乌丝,一脸欢爱方歇的嫣红娇媚,红肿的嘴唇上牵着白丝,嘴角勾起一抹令人不甚明白的笑,随即素手纤纤扯过单衣,掩去她惊人刺目的丰满胸脯,仅露出白嫩纤细的长腿。
江行风翻下贵妃椅榻,仅披水蓝色绣靛色蟒纹外衣,赤裸着身子疾步走向站在纱帐前一丈开外的秦行歌。行歌见他身下未着寸缕,犹带晶莹水光,脸色一变,红云如霞,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