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行歌怒道。
「别说这个了。过来,给你看一件东西。本来要送去你那儿,今日在此巧遇,那就让你拿回去吧。」江行云不在意地笑了笑,展开了木匣。
木匣中是一支通体温润透光的白玉箫。
「这是?」行歌呆了一下。
江行云取出玉箫,淡笑说道:「我请尚功局按着我的玉箫再雕了支一模一样的,送你。」
「…我不能收。」行歌皱起眉头,摇摇头拒绝了。
「为何不能?」江行云挑了眉。
「谢谢你的好意。无功不受禄,我不想太子殿下误会更深。」行歌真怕收了这玉箫,江行风不知道又要发多大的脾气。她知道江行风对这个皇兄颇为厌恶。又因为自己的关系,两人的关系更加不睦。
行歌说完,随即转身,打算先行离开。
虽然她今日到绦雪亭是为了与爹亲秦明月碰面,但看这情形,她还是先避开江行云,避免徒增枝节。
「等等!」江行云站起身,快步挡在行歌面前。
「云王请您让让。」行歌望着比她高一个头的江行云,不知道江行云要干嘛。
「那次寿宴,我是想让你知道我的身分。所以才系了那条发带。并非故意陷害你。」江行云不希望行歌误会自己。
「…我明白了。」行歌叹了口气。「那麽你可以让开了吗?」
「我们很久没有见面了,难道你要为了江行风就不再搭理我?为何对我如此冷淡?」江行云对行歌这次冷淡疏离的态度感到不甚愉快,心里还带点闷闷的心酸感。
「江行风是我的夫君。」行歌深吸一口气,清了喉咙说:「我们私下见面本来就与礼制不合。为了我们两人的名声着想,还是不要见面了。」
「…你当我是什麽?」江行云有些诧异,有些失落,哑着声挤出这句话。难道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
「如果以礼制来说,我当你是我的姻亲大伯。」行歌淡淡说道。已经明白江行云对自己的心思。
「那云流水呢?」江行云不死心地问。明明两人曾经有如此静谧愉快的相处时光。
「…宫廷乐师。」行歌知道江行云想要听到什麽答案,但是她不能给。她自始至终都将云流水当作自己在宫中唯一的朋友,可是她们一个是使君有妇,一个罗敷有夫,面对江行云的青眼有加,只能拉开距离。
「…你…」江行云噎着一股郁闷之气,没想到行歌回答得如此无情。
「不亏是夫妻,两人都如此无情。」江行云讽刺地笑了。不知道是笑行歌,还是笑自己。
「…这就是帝王之家。」行歌想了想,硬了心肠,决意斩断这份友谊,绝了江行云的胡思乱想。她禁不起另一次的流言蜚语。她不想被废。现在的她,只想待在江行风身边。
「好…连这句话你也学全了。」江行风眼中有些痛,心知行歌已决心与自己断绝往来。
看着江行云一脸阴郁之色,似乎伤了他的心,行歌软了声调说:「…云流水,我曾当你是朋友,也仅是朋友。你明白我现在的处境,我的麻烦已经够多了,不想节外生枝。请原谅我必须这麽做。」
「…我可以帮你。」江行云听到这句话更是难受,但她说得没错。只是他实在舍不得放手。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办。只要能再多相处一刻,便是一刻。
行歌以为自己听错,他愿意帮自己?他能为自己洗刷清白吗?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该怎办才好。江行契这话到底是说得太超出伦常了。
「你要如何帮我?」行歌小心翼翼地问。
「…东宫里,有名侍妾名叫奉晴歌,你把这件事推给她便成。」江行云语调不缓不慢,彷佛这个找个替罪羔羊没什麽。
行歌大为震惊,没想到江行云说的解决之道是栽赃到其他人身上。
「她和你的名字只有差一个字。」江行云又说。
「不行!」行歌立刻反对。「她是无辜的,怎可以嫁祸给她?而且她跟着太子殿下已有六七年时间,这样会伤了殿下的心。」
「你的心太软。」江行云看着行歌一脸正直无法接受这提议,淡淡地说。
「这是是非对错的问题。」行歌回道。「算了,我要离开了。」
「等等!」江行云见行歌侧过身,就要离去,忍不住捉住了行歌的臂膀。
行歌受惊,喝斥道:「你要做什麽?快放手。」
「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何江行契口中会叫出你的名字?不觉得事有蹊跷吗?奉侍姬十五岁便勾引江行风,秽乱宫廷,这事人人知道。只是江行风护着她,硬是在贤妃殿前跪了三天三夜。那你怎知道这次不是她勾引江行契?江行契酒後胡言,含含糊糊,难道没有说错或宫婢听错的可能?」江行云紧捉着行歌的手臂,在她的耳边低沉地说道。
行歌将这一字一句都听到了耳里。她并不知道江行风与奉晴歌的过往,对这番话感到有些惊讶。
「你身为太子妃,东宫後宫中有像奉侍姬如此yín_luàn之人,你不想法子除去,往後必有祸害。何不趁此机会,除之而後快?」江行风又道,说到此,语调极为严厉,还带点阴狠。
「…别说了…」行歌抬眸看向江行云。一双清澈的眸子充满了恳求与惊惶。她没想过要如何陷害他人。
看着行歌那双眸子,果然和江行风还是差了一大截。行歌并非无情无义阴险之人啊。要她做这事,的确难为她了。
江行云怜惜